趙貴也從還禮掏出兵符:“楊公子,把這兵符拿著,回到軍營之中,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這十萬精兵是大魏的希望,交給你父親,不可落入到奸臣之手。”
楊堅猶豫著,這十萬兵馬的兵符,猶如千鈞重擔,又像是燙手山芋。獨孤信鼓勵楊堅接下兵符,兵符握在手中,楊堅仿佛被壓得喘不過氣。
獨孤信掙紮著站起來,和趙貴攙扶著:“老兄弟,先帝等著咱們呢。”
趙貴微微一笑:“能和獨孤兄共患難,我趙某也是知足了。”
伽羅還是不想走,死死拽住獨孤信的衣角。
獨孤信命令楊堅:“堅兒,快帶伽羅走,這是軍令!”
楊堅掙不開伽羅拽住獨孤信衣角的手,狠狠心用劍砍了獨孤信的衣角,將伽羅抱起來放在赤練馬的馬背上。
宇文護的兵馬已經到了獨孤府門前,前門已經走不了,楊堅隻得牽著赤練馬朝後門走去。
楊堅帶著伽羅走後,獨孤信和趙貴相視而笑,將腰帶接下來,找到了院子當中的兩棵低矮的樹枝,兩人自縊在樹上。
就在獨孤信自縊而亡之時,坐在赤練馬上的伽羅心間“咯噔”一下,險些從馬背上摔下來,又情不自禁地嚎啕大哭了:“父親——”
也是在這個刹那,正在桃花庵裏麵跪在佛像前為獨孤氏祈福的崔夫人,手裏的佛珠斷開,也散落了一地,不禁也哭了出來。
伽羅策馬回去,看到掛在樹上的父親和趙大將軍,心中說不盡的悲慟。此時宇文護已經帶人來到了院子當中,看著獨孤信和趙貴的屍首,宇文護嘴角上揚。
宇文護道:“獨孤信啊獨孤信,你一世英名卻毀在了愚忠上,為那無能的大魏皇帝效忠也是效忠,為我宇文氏效忠就不是效忠嗎?若是你能識時務、知進退,也不至於落得如此家破人亡的地步。可惜了可惜,我八柱國昔日的輝煌,卻都凋敝殆盡,我大周朝失去了兩個輔國良弼啊!”
士兵上前詢問:“大塚宰,此二人的屍首該如何處置?”
“還用我說嗎?當然是掛在城牆之上,讓那些叛將反賊們都看看,即便是像獨孤信和趙貴這樣的三軍統帥、柱國將軍,也一樣不是我宇文氏的對手。”宇文護惡狠狠地說道。
得令的士兵正要上前去解開屍首,忽而卻見後院燃燒起了熊熊的火焰,四周也漸漸地被火焰包圍了。
“失火了,失火了……”士兵們驚慌失措,也顧不了屍首,慌張地向門口逃去。
宇文護看著大火來的蹊蹺,想了想道:“你們休要慌張,這院子後麵必定還有人,快給我搜!”
士兵們哪裏還聽宇文護的命令,逃命要緊,宇文護也無可奈何,隻好跟著走了。
楊堅扔下手中的火把,看著被自己點燃的獨孤府:“伽羅,這下你該放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