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羅見楊堅也要走,著急了:“夫君,你且回來,即便是我父親不答應,我答應收留趙大將軍便是了。長安城裏兵荒馬亂的,你這是要去哪裏?”
“誰說我不答應了?”伽羅轉身過去,卻見父親獨孤信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身後,正迎上前去:“迎接晚了,趙大將軍切莫見怪。”
趙貴卻道:“見怪不敢,既然大司馬無暇見客,在下不叨擾,這就速速離開。”
“下人一時無知衝撞了大將軍,還望見諒,外麵不宜久留,先進府中再做打算。”獨孤信挽著趙貴的手臂,邀請他進獨孤府。
剛剛吃了高潁閉門羹的趙貴,心中還是有些憤懣,伽羅給楊堅使眼色,楊堅會意,和獨孤信一起將趙貴推搡著進了府門。
來到書房坐定,獨孤信命下人上茶給趙貴壓驚。大略地互相通了信息之後,獨孤信也了解事情的來龍去脈。歎息道:“說到底,終究還是因為我那大女兒牽連了將軍,不過,你盡可以放心,我那大女兒素來與宇文護不和,必定不會有陷害將軍的心思。”
“事已至此,也不計較這些了,隻求大司馬指一條明路,若是我在這裏待得久了,必定會牽連大司馬。”趙貴道。
話音剛落,便見家丁急匆匆地趕來:“老爺,不好了,宇文護的人闖進來,說是要搜查,捉拿叛賊亂黨。”
“竟然如此之快!”獨孤信一時也亂了方寸,驚得站立起來,來回踱步:“這可如何是好,想來宇文護是早有準備的。”
趙貴站起身來:“大司馬,我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連累你們一家人,我且出去投降。”
轉眼間,那個宇文護的人已經闖進了書房。卻隻是一個人,伽羅也有幾分詫異,宇文護何時自信到這種程度,隻派了一個人來獨孤府拿人,也太小看人了吧?
隻見拿人來到獨孤信麵前跪下:“大司馬見諒,我乃是茱兒小姐和毓公子派來的,假借大塚宰的名義,是為了掩人耳目。”
楊堅代獨孤信問:“大小姐派你來做什麼?”
拿人從懷裏掏出一個虎符,奉送到獨孤信的麵前:“大小姐料定大司馬一定會收容趙大將軍,故而,請毓公子偷來了大塚宰的虎符。有這個虎符在手,必定能號令守城的士兵開門,還請大司馬速速帶著一家老少離開長安城。”
伽羅忽然想起了之前皇後鬱久閭曾經說過,比起才智,她不如姐姐茱兒。今日看來果然如此,每一步都被茱兒計算到了,還想得如此周全。
楊堅接過虎符,仔細查看,確信是真的無疑,便交給了獨孤信:“嶽丈,既然是大小姐的安排,我們就走吧。”
豈料,這時候高潁用劍指著那人的咽喉:“說,是不是獨孤信派你來的,這等苦肉計,怎麼能瞞得了我們?”
伽羅道:“潁哥哥,你這是要做什麼?此人既是我姐姐派來的,也是冒死前來,為何如此慢待人家?”
高潁冷冷地:“伽羅,如今是多事之秋,正所謂兵不厭詐,宇文護老奸巨猾已經用計謀騙過趙貴大將軍,有怎不提放他再用同樣的伎倆誆騙我們?我們若是中計了,直奔城門而去,而城門又有他們設好的埋伏,我們豈不是自投羅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