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潁是早有準備的,又讓家丁送進去了一封書信,又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呂苦桃便命自己的兩個貼身丫鬟,將帶著傷的楊堅送了出來。
那兩個丫鬟特地囑咐:“我們家夫人說了,此次便是看在崔夫人的麵子,饒恕了你們這遭,若再有下次,是不能饒恕的了!”
起初,獨孤信得知因為去賭坊之事,楊堅被呂苦桃禁錮出不來,會敗壞了計策,便以為自己的情麵可以說服呂苦桃。修書一封讓高潁帶給呂苦桃,讓呂苦桃將楊堅放出來,繼續為家國之事盡心竭力。
高潁自然是了解呂苦桃的脾氣,呂苦桃是一個好強之人,這楊家她便是一家之主,你越是強著來,她便是強著對你,是個不服輸之人。
於是,便又去了桃花庵,請崔夫人也修書一封。這一封書信言辭懇切,乃是從為人之母的角度,句句說到了呂苦桃的心坎。呂苦桃便把楊堅放了出來,獨獨隻有一條便是不能逾越的,今後不能再去那些烏煙瘴氣的地方了。
伽羅上前卻三番四次地打量著:“聽說你被打得都走不了路了,怎就下地來了?”
還未等到楊堅開口,卻被高潁苦笑了:“你啊,還是太天真了!不過是呂夫人讓家丁說來嚇唬你的,天下母親疼孩子還疼不過來,哪能下得了如此狠手?”
楊堅也淡然一笑:“高兄所言極是,不過有些淤青罷了,不礙事的!”
高潁帶著二人,一起便去了城外的桃花庵處。
崔夫人命錦雲去準備晚膳,對高潁和楊堅道:“若是軍機要事,你們二人便去內室商談,這裏是佛堂,若談刀兵之事,恐佛祖怪罪!”
伽羅也要隨著他們二人一起進去,卻被崔夫人留住了:“伽羅,你去做什麼?一個女兒家,莫要摻和男人的事情,和母親在這裏誦經便是!”
“誰要誦經……”伽羅自然是不情願的了:“我也有軍機要務與他們兩人商談!”
“胡鬧!這些年我沒能在家裏管束你,你父親又在外征戰,看把你都慣得沒有女兒家的體麵了,快老老實實在佛祖麵前跪下!”崔夫人心中不悅。
“我說的是真的,我剛從宇文府上回來,見到了姐姐和宇文老賊!”
裏麵的高潁聽說伽羅見到了宇文泰,便招呼她:“那宇文泰怎麼今日突然便讓你見了?他是怎麼見你的?”
伽羅便堂而皇之地進了內室:“娘,女兒便不陪你誦經了!”
進入了內室之後,伽羅便將今日在宇文府上的所見所聞,如實地告訴了兩人。
楊堅顯然是怎麼都不會想明白,而高潁沉思良久,對楊堅道:“你我兄弟二人,今日離別,短時間之內,便不要再見麵了!”
“為何?你我兄弟二人扮作紈絝子弟,麻痹宇文氏的耳目,傳遞密令情報,本是大司馬的計策!”楊堅很是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