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夫人惦念,父親很好,隻是在下亦不知母親怎樣了,今番回長安,既是奉了家父之命向陛下彙報軍情,也是回來探望母親的!”楊堅恭敬地回答道。
“令堂呂氏,我前幾日還是見過的,常年見不到夫君和兒子,愁苦得白發都比我頭上的還要多一些!你回去呀,可要好好地陪著你母親,過些時日再回軍營吧!”崔夫人感慨道,她自己又何嚐不是如此?雖然自從和宇文氏結成了親家以來,獨孤信時常回長安,卻並不來看望她。
楊堅聽了關於母親的辛酸,掩麵而泣:“是孩兒不孝,枉讀了聖賢之書,卻不能盡孝道!”
自從楊忠九年前那次勤王圍攻長安城以來,宇文泰對他更是投鼠忌器,九年來假借魏文帝的名義,不曾讓他再回過長安城,讓楊忠天南地北地征戰沙場,一家人天各一方!
看著楊堅如此孝心,崔夫人便心安了許多,心中暗想,若是有朝一日,伽羅便可以托付給此子。
這便是崔夫人對楊堅的初步印象,在品行之上認可了楊堅。又細細地查看,在午膳之時,伽羅和楊堅二人幾乎很少對視,凡是四目相對之時,便瞬間轉移了目光,又有些羞赧之意。崔夫人更是堅信了兩人相互間有情誼,身為母親又不能點破,確乎為兩個孩子有些著急。
傍晚離開之時,崔夫人取來一封信,交給楊堅:“這是我給令堂的書函,務必讓令堂親啟!”
楊堅欣然收下,便同著伽羅姐弟主仆一起回到了長安城去了。
書函交給母親之時,楊堅的母親呂苦桃著實有些困惑:“我與那崔夫人雖然有過幾次照麵,卻也並不十分熟悉,她為何要送書函與我?”
呂苦桃好奇地啟開書函,看著看著,便不禁眼眉之間露出了十二分的笑意。楊堅想看信上到底寫了什麼能讓呂苦桃如此高興,呂苦桃便把信函收了起來,不讓楊堅看:“堅兒,你好不容易回到長安,便不要著急回去了,如今又沒有什麼戰事,多陪陪母親可好?”
“孩兒正是如此打算!”可楊堅還是對那封信函好奇萬分。
回到府中的伽羅,聽到了一個令她震驚的事情,四姐沙華不吃不喝,竟然害了相思病!
這個消息是晴兒從她妹妹雨兒那裏得知的,兩日以來,沒怎麼用過膳。隻是坐在梳妝台之前,對著銅鏡又是打扮又是傻笑。很奇怪的是,反複打扮的是清明節那日的容妝。
即便是雨兒端上來膳食,偶爾好不容易勸服了沙華用膳,她還是有一搭沒一搭地晃著勺子,有時還將湯羹送到鼻子裏,嗆著了都不知曉。
“你們說,我們家小姐到底是怎麼了?”雨兒自然是著急萬分,“倘若小姐再這樣下去,老爺回來必然會責罰我的!”
看著快要急哭了的妹妹,晴兒也向伽羅求情:“小姐,快想想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