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別的事情,就麻煩公子了!”伽羅拉了拉獨孤陀的手:“咱們走吧!”
“不行!”獨孤陀甩開伽羅的手:“姐姐平時教導我要有禮節,不能學九年前的那個楊堅,今日怎就這般無禮了?太怠慢人家好心的公子了!”
“楊堅”這個名字從獨孤陀嘴裏蹦出來之時,伽羅和這位公子都為之一振。
伽羅真後悔帶出來這麼個嘴上沒把的弟弟,怎麼就把“楊堅”說出來了呢?伽羅又不知為何,自己怎麼突然就計較起在這位公子麵前提及楊堅的名字了,平日裏,偶或晴兒也好,獨孤陀也好,提一提也就微微一笑,當做玩笑罷了。
今日獨孤陀就這般輕描淡寫地提及,卻讓她心頭又是急又是燥,又是酸又是澀,卻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滋味。
晴兒細細看著,覺得今日的小姐有些怪怪的,在一個陌生的公子麵前,怎就拘謹羞澀了起來,莫非這是戲文裏說的“一見鍾情”?再看看那公子,和伽羅的反應如出一轍,想應該也是心動了?
可也不對,聽說“一見鍾情”需是男女二人麵對麵看上了對方,小姐現在背對著人家的公子,兩人都不知對方長什麼樣子呢!
氣氛終究還是被那公子打破了:“這位姑娘,莫非,你認識楊堅?”
“楊堅?”伽羅還想掩飾:“怎,怎麼可能?我不知道楊堅是誰!”
獨孤陀又開口了:“姐姐,你教導我不要撒謊,今日你又……”
伽羅拉過來獨孤陀,捂住他的嘴巴:“公子不要介意,小孩子童言無忌,他說的那楊堅啊,是我鄰居家的那條狗!那狗可煩人了,沒禮節,逮誰咬誰!”
獨孤陀竭力地想喊:“楊堅不是狗,楊堅是人!”卻因為被伽羅捂著嘴巴,隻成了“烏魯烏魯”的聲音了。
那公子自然是看得出,便摸了摸獨孤陀的腦袋,衝他微微一笑,點點頭,用眼神告訴獨孤陀,他已經領會了獨孤陀的意思了。
“那就不打擾姑娘了!”公子又作揖準備告別:“在下要送這位崴腳的姑娘回長安找郎中,不能耽擱!”
公子轉身要去攙扶晴兒,晴兒卻早已經占了起來,她訕訕地笑:“多謝公子掛念,就在方才你們說話的那會,我的腳已經好了!”
公子搖了搖頭,忽而想起了什麼,又問:“再想姑娘打聽一下,在下記得,這裏以前應該種植的是大片的油菜花,那油菜地在哪裏?便是因為在下方才沒找到油菜地,以為走錯了路!”
“是的,這裏以前確實是油菜地,後來,我們家夫人改種了了桃花!”晴兒越發覺得此事蹊蹺:“公子是何時來過這裏,這桃樹林已經種下七八年了!”
“在下九年前曾經回過一次長安,記得也是這個時節,開滿了油菜花。那時的油菜長得很高很高,到我的眉毛眼睛的地方,卻沒過了五歲時候的伽羅頭頂,我們還差點在裏麵迷路了!”公子陷入了回憶,晴兒也沉醉在公子的描繪之中,勾起了浪漫的少女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