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陀急得哭了,抹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姐姐要死了,怎麼辦啊?我不要姐姐死!”
“看看你,把陀兒惹哭了吧?就你這張貧嘴,怎就管不住?”伽羅責怪晴兒。
晴兒最喜歡挑逗獨孤陀了,因為年紀最小,也是最可愛,尤其是在哭鼻子的時候,那楚楚可憐又傻乎乎的樣子,確乎讓人心疼地癢癢。
“好啦好啦,不哭了不哭了,姐姐不會死的,隻要那個人回來,姐姐的病自然就是好了的!”晴兒撫摸著獨孤陀的小腦袋,安慰了他。
“真的?”獨孤陀瞪著大眼睛。
“真的!”晴兒肯定地點頭。
“噗——”獨孤陀拽過晴兒的袖子,狠狠地擤了一把鼻涕。
“陀公子你……”晴兒欲哭無淚,隻好用錦帕擦了擦。
伽羅想笑,卻又不能笑,不能嬌慣獨孤陀這般沒有禮貌,捏著獨孤陀的耳朵:“怎能這樣欺負晴兒姐姐?快跟晴兒姐姐道歉!”
“哇——”獨孤陀又哭了,“不是我的錯嘛,是晴兒姐姐先騙我的,說姐姐要死,我好害怕——哇——”
“好,哭吧,你若再哭,今日就不帶你去見母親了,咱們現在就回家!”伽羅轉身就要往回走,獨孤陀的聲音戛然而止,伽羅心想,還治不了你這個小搗蛋?回頭摸摸獨孤陀:“乖,快跟晴兒姐姐道歉!”
獨孤陀正要張嘴之時,晴兒指著不遠處:“小姐,你看那兒!”
伽羅順著晴兒所指的方向望過去,霧蒙蒙的河邊,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再仔細分辨,那兩人不是別人,卻正是獨孤沙華。
“她們兩人怎會在這裏?”伽羅有些疑惑:“冒著雨天出來,莫非是有什麼要事?”
晴兒想了想:“是了,我聽妹妹說過,每到清明節前後,四小姐就一定會到城外給自己的母親掃墓。”
獨孤沙華給母親掃墓一事,伽羅也是有所耳聞。父親獨孤信這九年來,一直很想知道郭夫人葬在了何處,沙華卻一直都未曾告訴過獨孤信,為的就是讓父親愧疚一輩子。
獨孤信也曾經幾次派下人跟蹤過沙華,沙華卻很機靈,清明節之前的十多日,每日都要出去一趟,所到十多個不同之處也都撒撒紙錢,哭哭眼淚,也都不知郭夫人確切的埋葬位置,無功而返。
“這倒好!”晴兒歡喜:“若是能找到郭夫人的墓地,向老爺邀功,必然會給很多賞賜吧?”
話音剛落,卻見官道之上,騎著白色的的盧快馬的一個公子,也身著蓑衣、頭戴鬥笠,翩躚向這邊而來。遠遠地走到沙華的麵前,便勒住了韁繩,從馬背上下來,向沙華抱了抱拳:“這位小姐,向你打聽一下,前方可是長安城了?”
如此謙謙公子問路,讓伽羅想起了九年前楊堅的蠻橫無禮,那時,他身著小鎧甲,身上還背著一個小弓箭。
身上背著弓箭?這位公子悲傷也有一把弓箭,隱約可見,式樣是一般無二,不過是大了幾個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