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公子,也是叔父的心頭肉,雖然是庶出的,卻是最受我叔父寵愛的!咱們兩家既然已經成為了親家,便是生死與共,小侄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現如今,楊忠的大軍正在歧州修整,不日就要攻入長安城,真是容不得我們有半點的喘息!”宇文護道出心中的難處。
“這事不難辦,隻要我一封書信送往歧州,楊忠定然會退回涼州!”獨孤信又道:“隻是,孩子們的事情,還需從長計議,隻是,不想委屈了我的女兒!”
宇文護麵露慍色:“並不是小侄不信任大司馬,隻是,這雙方還為結成親家,讓我叔父怎能相信大司馬會一心向著我們宇文氏?”
“父親!”茱兒從屋內走了出來:“女兒不覺得委屈!他們送來的彩禮,已經很是奢華了,恐怕在長安城再找不到第二個了!就算是在禮儀上虧欠一些,也無妨的!”
宇文護大喜:“還是茱兒小姐通情達理,大司馬盡管放心,我叔父必定會待茱兒小姐比親身女兒還要親!”
獨孤信便道:“大塚宰的意思,是何時成親?”
“三日之後,便是黃道吉日,大司馬覺得可好?”宇文護道。
獨孤信還是猶豫不決,茱兒便替父親應承了下來:“好,就三日之後!”
宇文護走了之後,小伽羅從門後走了出來,眼巴巴地望著本就不情願不高興的茱兒:“姐姐,你是不願意嫁過去的,為何要這樣著急答應了他們?”
“誰說姐姐不情願不高興了?”茱兒捏了捏小伽羅的臉蛋。
“你的臉是不會撒謊的!”小伽羅替茱兒擦了擦眼角的兩滴淚水。
“不情願又能怎樣?”茱兒轉身安慰憂愁的獨孤信:“父親莫要憂慮了,還是準備一下女兒的嫁妝吧!”
三日的時間,要采買嫁妝,卻也是非常緊迫的。
小伽羅陪同高賓和高潁父子出去采辦家長之時,聽到路人和商戶都在議論紛紛:“你們聽說了沒有,大司馬獨孤信也和那老奸賊結為親家了!”
“聽說了,沒想到,獨孤信好好的一個忠臣不做,卻也跟那老賊狼狽為奸了,真是辱沒了他們世代忠良了!”
“楊忠大將軍就要打到長安城了,眼看勤王就要成功,獨孤信卻倒戈叛變了,真是可惜又可恨!”
消息已經悄然在長安城內傳開了,在西魏百姓的心中,獨孤信的已經失去了威望,人們把他和宇文泰相提並論,隻不過,還沒有到了罵他是奸臣的地步。
周圍人的目光,像是劍芒一樣,刺向小伽羅,渾身的不自在。高賓在采買嫁妝之時,商戶也是一般的冷言冷語、愛答不理。
“他們怎麼能這樣?”小伽羅難受得都要哭了:“我父親是不得已的嘛,我姐姐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們知道嗎?”
高潁摸摸小伽羅的腦袋:“他們哪裏知道大小姐心裏的苦,枉費了往日大司馬對他們這般愛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