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毓對身後的家丁道:“都還愣著幹什麼?還不抬進去?”
嗩呐聲又吹了起來,宇文泰的家丁們抬起禮盒,正準備進院子中,被獨孤信攔住了外麵:“這彩禮為何往我家裏送?恐怕是兄台搞錯了吧?”
“我宇文泰是那種會搞錯的人嗎?”宇文泰拍拍獨孤信的肩膀:“我想高攀,跟賢弟結為親家,還望賢弟能看得上,抬舉抬舉!”
“我說的正是這個,你來我們家提親,恐怕是走錯門了吧?你也看到了,我家中就剩下了兩個女兒,沙華八歲,伽羅五歲,就算是要提親,也還得再等上十年!”獨孤信說著便要關上院門:“兄台一定是搞錯了!”
“賢弟賢弟!”宇文泰頂住了院門:“還有一個女兒,獨孤茱兒!全長安城都求不得的一等一的美人,想聘她做我們宇文家的兒媳婦,賢弟該不是怕辱沒了你們家吧?”
“這更不妥當了!”獨孤信氣憤:“茱兒已經入了宮,乃是陛下的嬪妃,怎能再嫁給別人?”
“雖然已經入了宮,卻沒有冊封大典,無名無實,茱兒算不上是嬪妃!況且,我們家毓兒對茱兒小姐是早就欽慕已久,嫁到我們宇文家裏來,勝似做那無能皇帝的嬪妃!”宇文泰道。
宇文泰給身邊的兒子使眼色,宇文毓便上前施禮:“小婿給見過丈人!”
獨孤信更是慍怒:“我不是你的丈人,若還有廉恥之心,帶著你家的這些寶貝打道回府去!”
已經沒有了耐心的宇文泰,眼看著要被獨孤信的決絕激怒,幸得宇文毓摁住了宇文泰,對獨孤信道:“叔父可否借一步說話?”
獨孤信便應允了,兩人向院子裏走了兩步,宇文毓悄悄地對獨孤信道:“不瞞叔父,如若叔父拒絕了這門親事,後果會不堪設想!”
“你是在威脅我?”獨孤信正顏厲色。
“叔父誤會了,小侄也一向不喜家父的為人,敬佩叔父的忠肝義膽。隻是,叔父既然知道家父的惡毒手段,此番要是把他逼到絕路,恐對叔父一家人……”宇文毓不忍心再往下說,覺得自己變成了協同父親要挾獨孤信的幫凶了!
一直躲在門縫裏的小伽羅,也終於看不下去了,打開房門就衝了出來,錦雲也沒能攔得住她。
小伽羅衝到宇文毓麵前:“我姐姐是不會嫁給你的!你就別癡心妄想了!”
“伽羅,不要無禮!”獨孤信拉著小伽羅:“毓公子,你對茱兒可是真心的?”
宇文毓點頭,獨孤信什麼也不說,隻是拉著小伽羅默默地往回走。
宇文毓回身向家丁們揮揮手,嗩呐聲再次響起,彩禮都被抬到了院子裏來。
小伽羅自然是不領情的,想掙脫父親的手,對著宇文泰父子嚷嚷:“把你們的破東西拿走!拿走!爹,這是不是把姐姐給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