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一族常年把持朝綱,效仿魏晉,謀反篡逆,殘害忠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我今日還都,正是為了勤王,解救陛下於水火,力挽江山於狂瀾!限你等速速打開城門,不答應的話,就攻入城中!”
士兵就在城外駐紮,城中的這些士兵,如若真的攻城,連一炷香的時間都抵擋不了。
隻能采用緩兵之計,宇文護命身邊的士兵:“你們去,把皇帝和獨孤一家人押上來!”
片刻,魏文帝和獨孤一家人被綁縛在了城牆之上。
獨孤信在馬上給魏文帝鞠躬:“臣獨孤信恭祝吾皇萬歲萬萬歲,臣等甲胄在身,兩軍對峙,恕不能下馬行禮!”
崔夫人和身體虛弱的郭夫人,看到五年未見的夫君,不由得留下了兩行淚水。
郭夫人拉著身邊的小沙華:“沙華,快,快叫父親!”
“父親?”沙華看了看城下的那位相貌俊朗,身穿長袍的男子:“我父親不是大司馬嗎?怎麼是這樣的書生打扮?”
“這就是你父親,你小時候攙著父親抱,不記得了嗎?”郭夫人很激動:“你父親總算是回來了,咱們總算是要苦盡甘來了!”
“不,他不是我父親,我父親應該是身披鎧甲、威風凜凜的大將軍!我不認他做我的父親!”小沙華很不情願地朝著郭夫人的身後躲避。
“沙華!怎麼可以這麼說父親?”茱兒心中本就是愁緒纏繞,被不通事理的沙華攪擾得,更是心煩意亂。
崔夫人示意茱兒不要嚇唬沙華。
果然,如崔夫人所料,茱兒的這聲訓斥,引來了郭夫人的不滿。
“茱兒這做姐姐的,終究對待伽羅和沙華還是有分別心,果然隔著肚皮的,就是不一般親!”郭夫人一陣猛烈的咳嗽,沙華心疼地為郭夫人捶背:“我身子骨這般虛弱,不知還能活多久,真怕我等我閉了眼,這些個苦命的孩子,不知會被欺負成什麼樣?”
“你們能不能消停消停!家裏的那點破事,待到以後再說!”宇文護把茱兒拉到城牆邊上,把劍橫在茱兒的脖頸之前:“凡是無詔還都,而且是帶著重兵還都的武將,要誅九族的,大司馬不會不知道吧?”
“宇文護,你想做什麼?”獨孤信見茱兒有危險,勒馬向前,卻被亂劍射了回去,“陛下還在,誅不誅九族,豈能是你宇文護說了算?”
“好,問陛下是吧?”宇文護命士兵將魏文帝推到城牆上:“陛下,你的好忠臣在問你,他無詔還都,意圖謀逆造反,該不該誅九族?”
魏文帝身後的士兵,兩把劍架在他的脖子上,分明感受得到劍鋒的鋒利,豆大的汗珠如雨下,他既不能說不該得罪了奸臣,又不能說該寒心了忠臣。
“陛下!”一個聲音從獨孤軍中傳出來,這聲音嫋嫋如天籟,隻見一身紅裳,婀娜多姿的美人從軍中縱馬上前而來:“你可還是臣妾心中的那個陛下?”
那美人輕輕昂首,魏文帝看清她的麵孔,驚得險些從城牆上跌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