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禦醫,傳禦醫!”魏文帝急切地喊道。
好在上官禦醫並未走遠,趕回了鬱久閭的寢宮,一番診脈之後,也是惶恐不安:“回稟陛下,多虧了老臣並未走遠,否則,貴妃真的是性命難保!貴妃這是心悸之疾,且讓老臣給貴妃施針!”
“獨孤茱兒!”魏文帝是真的怒不可遏:“看到了沒有,貴妃是真的被你的巫蠱所禍,身染重疾,而你卻還要巧舌如簧,將罪責歸咎在了貴妃的身上!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蛇蠍之心腸!”
“陛下,臣妾方才分明看到,閭貴妃的頭轉過來,看了臣妾一眼,怎麼一轉眼,就成了這樣?”茱兒也亂了分寸:“臣妾,臣妾知道了,這一定是苦肉計,陛下萬萬不可輕信!”
“你還要狡辯!就算是苦肉計,有誰拿自己的性命,拿朕的骨肉做苦肉計?來人,將茱兒帶下去關起來!竟然在朕的深宮之中,謀害貴妃和朕的骨肉,你茱兒罪不可赦!”怒到極致的魏文帝,對茱兒的愛,現在隻剩下了怒喝恨!
看眼前的情形,勸說魏文帝已經是沒有用的了,太監隻好領著人奉旨將茱兒帶了下去。
上官禦醫施針之後,鬱久閭脫離了危險,依稀能坐起身來,喝幾口湯水。
魏文帝這才鬆了一口氣:“貴妃和胎兒可有危險?”
上官禦醫道:“回稟陛下,貴妃已經是脫離了危險,隻是這心悸之疾事發突然,本就無有征兆,和先前貴妃無端昏迷是兩回事。而治好了這心悸,貴妃先前的昏迷也不治而愈,實在令老臣匪夷所思!”
上官禦醫的這話,實際上是在委婉地提醒魏文帝,魏文帝卻絲毫並不在意此事:“你隨時在外麵候著,如若貴妃再有病發,你可隨叫隨到!”
魏文帝留宿在長信宮,陪伴著鬱久閭。夜間,鬱久閭起床如廁之時,丫鬟悄悄過來伺候。
鬱久閭埋怨:“你讓我嘴裏含的是什麼東西,差點要了本宮的性命!你是不是居心叵測,要謀害本宮的性命?”
丫鬟急忙向鬱久閭解釋道:“娘娘冤枉奴婢了!奴婢給娘娘所含的藥丸,是大塚宰府中秘製的毒藥,吃了之後,可讓人在半刻之內脈搏停止,殺人於無形!不過娘娘放心,奴婢算好了上官禦醫能及時趕到,如若禦醫未能趕到,奴婢也會冒著危險,給娘娘服下解藥的!”
“為何讓本宮冒這麼大的生命危險?”鬱久閭審視丫鬟:“是不是義父的主意,想讓你利用我達到他的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
“奴婢不敢,娘娘知道奴婢與那宇文泰不共戴天,又怎能被她驅使。奴婢的命是娘娘救回來的,發誓要忠心服侍娘娘。隻是今日娘娘也見識到了,茱兒的機敏過人,奴婢早已猜到會被她識破,才冒險使了連環計!”丫鬟向鬱久閭解釋。
“也罷,茱兒被關了起來,我們的目的達到,這險冒得值當!”鬱久閭嘴上雖然如是說,心裏卻已經對丫鬟又起了提放之心。還好今日自己命大,不然真的要被這丫鬟害死,如此狠毒的計謀,怎麼能讓鬱久閭相信,這丫鬟是忠心不二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