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忠仍是羞愧地不敢抬頭:“末將特來向大司馬請罪,戴罪之身,怎敢起身?”
“楊大將軍,你倒是看看我是誰呀!”
見站在麵前的是高賓,楊忠驚訝地想他身後張望:“大司馬呢?他是不是很生氣不想見我?”
“哎呀,他生你什麼氣,大司馬現在不在涼州城,你快起來吧!”
“就算大司馬不在,我也得向軍師請罪,向伽羅小姐請罪!”楊忠給小伽羅和高賓叩頭。
“楊堅,你這是怎麼了,背著一身荊條,背上都紮出血來了!”小伽羅很憐憫地要伸手去撫摸楊堅背部的傷。
楊堅痛得咬牙:“伽羅,都是我的不對,想打想罵,你盡管來吧!”
“我不打你,也不罵你,快把這些荊條拿掉!”小伽羅說著,上前就要給陽江鬆綁,想拿掉他身上的那些荊條。
“不行,這樣就便宜他了,既然是他自己心甘情願,這麼難得的機會,咱們要好好出這口惡氣!”高潁將小伽羅往後拉,抽出來一根荊條。
那根荊條在楊堅的身上,劃拉出一條深深的血印子,楊堅咬著牙,沒出聲。高潁舉起荊條,要抽打,被高賓喝止了。
“潁兒!不得無禮,放下!”高賓嗬斥道,高潁不情願地放下荊條,高賓將楊忠攙扶起來:“楊大將軍與大司馬又結拜之交,你與伽羅叩頭,讓她怎麼承受得起?快快進城,我與你講講事情的來龍去脈!”
高潁將流民安置在了涼州城裏。
在帥帳之中,小伽羅和碧螺一起,小心翼翼地給楊堅上藥包紮。
楊忠了解了小伽羅和高潁被劫掠,是劉堃出於對乙弗娘娘的一往情深,做出的衝動之舉,又因為劉堃是個救貧濟困的義士,也願意原諒他。
關於獨孤信率軍回長安城勤王一事,高賓說出了自己的打算。作為獨孤信一直依賴的謀士,高賓必須回到獨孤信身邊出謀劃策。這鎮守涼州城的事情,就交給了楊忠。
楊忠本也想回長安城助獨孤信一臂之力,高賓勸說:“楊大將軍,涼州城對大司馬很重要。如若涼州城掌握在咱們的手裏,那宇文泰鑒於涼州的重要,也許不敢輕易傷害大司馬的性命,若沒有了涼州城,宇文泰便毫無顧忌地置大司馬於死地!”
“可我現在手上並無一兵一卒,怎麼能守得了這個邊關要塞?”楊忠很是為難,“還不如去做大司馬的先鋒!”
“楊大將軍隻需要多布疑兵,能守多久便守多久,回到長安之後,我會調遣回來一批將士增援大將軍。但有一點,請大將軍務必謹記!”高賓特別囑咐給楊忠:“如若我等在長安城兵敗,你就在涼州起兵聲討宇文泰,如若宇文泰欲加害於大司馬,你就聲稱將涼州城獻給偽朝(作者著,即東魏,西魏對東魏的稱呼為偽朝)。那時,宇文泰就不敢輕舉妄動!”
楊忠大驚,今兒鼓掌:“妙計,妙計!真不愧是大魏第一謀士!涼州城乃是大魏北疆的門戶,如若獻給偽朝,便能長驅直入,想那宇文泰必定有所顧忌。真乃是兩全之策!如此一來,我定要好好的守住這涼州城,軍師盡管放心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