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都不是小伽羅關心的:“高叔父,我父親去哪裏了?南熏姐姐又去了哪裏?”
“你就是伽羅小姐?”高賓忽而變得和藹可親,將小伽羅抱了起來,“這麼招人喜歡,長大了一定是個大美人,比你姐姐茱兒還要美的大美人!想來也是,你們父女應該是沒有見過麵,你說的南熏姐姐是誰?”
“南熏姐姐就是乙弗娘娘啊,是我父親把南熏姐姐救了出來的!”
“這……”高賓有些為難地看著在一旁的劉堃。
劉堃識趣:“在下可以先回避,可關於娘娘的下落,還煩請軍師告知與我!”
“無需回避,按理說,你們如今也都是大魏的子民,這也不是什麼軍機秘密了。”高賓放下小伽羅,“正如潁兒所說,涼州城裏的所有兵卒,確實是都被大司馬帶走了,不過不是去抵禦外敵,而是去長安城勤王了!”
“去長安城勤王?”高潁大為驚訝。
“莫非,娘娘也跟隨大司馬一起回長安了?”劉堃恍惚體會到了那種,後來詩人所說的“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的酸楚和無奈。
而最高興的,自然是數小伽羅了:“就是說,我娘親他們有救了?”
“潁兒啊,你父親我何曾沒有勸過?怎奈,自從娘娘來了之後,你父親我的話就不再有用。娘娘每天都勸大司馬用兵長安城,好在大司馬也不是一時衝動的人,仍然猶豫再三。自從又來了一個人之後,大司馬就再也坐不住了,你父親我躺在大司馬的馬蹄之下,都沒能阻攔得了!”
懊惱的高賓,握緊了雙拳,捶打著帥案,關節處已然捶出了血痕。
“是什麼人,能讓大司馬下定這麼大的決心?”高潁恍然大悟:“父親說的那個人,可是柔然打扮的士兵?”
“正是,他自稱是閭貴妃派前來的信使,拿著茱兒小姐的親筆手書!”高賓覺察出問題:“潁兒,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的?”
“那人不是柔然人,也不是閭貴妃的信使,他是宇文泰的手下,在前麵的驛館,潁哥哥還送了他一匹馬呢!”小伽羅替高潁回答。
“難道說,大司馬是中計了?”一直在旁邊聽著的劉堃,似乎猜出了個大概。
“我怎麼那麼笨,如若不送他那匹馬,他也不會搶先一步到這裏,更不會慫恿大司馬出兵了!”高潁腸子都悔青了,埋怨自己的失誤,這如若讓楊堅知道了,不定又該怎麼奚落他呢!
“如此說來,那封茱兒小姐的信,也是偽造的了。信中說宇文泰在長安城已經失了民心和軍心,就等著眾望所歸的大司馬帶兵回去,裏應外合。又說了陛下和大司馬家人的悲慘,大司馬便聽從了娘娘的勸誡!看來,一切都是在宇文泰掌握之中的計謀!”高賓絕望地坐在帥案之前。
“我娘親有救了,陛下也有救了,你們為何還要愁眉苦臉,難道,我父親打不過宇文泰嗎?”小伽羅努力勸說著,希望周圍的人和她一樣高興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