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等救駕來遲,望娘娘恕罪!”
“眾將平身吧,爾等特來救駕,本宮甚是欣慰!”麵前跪著的就是大司馬獨孤信,南熏與獨孤信已經幾年未曾謀麵了。
千餘精兵將劉堃等一幹強人全部都拿下了,可憐劉堃,成為獨孤信的俘虜,英雄氣掃地。
與獨孤信一起的,還有那些柔然士兵,南熏猜出,必然是這些柔然兵在寨門之外叫戰無果,又見寨子裏張燈結彩,唯恐娘娘**或者不測,隻得前往涼州搬來了獨孤信當救兵。
柳春並未來得及說出南熏的真實身份,獨孤信帶著輕騎就已經趕到。
劉堃防不勝防,寨子也回不去,被獨孤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了下來。
如今,劉堃聽聞獨孤信以“娘娘”稱呼南熏,心中一萬個悔恨。自己不問來由,愛上了這麼個女人,如今連累弟兄們生死未卜,罪莫大焉。
獨孤信起身,南熏接著火把的光芒,細觀獨孤信的麵容,不禁讚歎,歲月不曾消損了他的麵容。比之幾年前,更多了沉穩的瀟灑。
雖然是三軍統帥,武將出身,獨孤信卻獨有特殊喜好,不著重甲,一身長衫,加上貂絨大氅,颯爽英姿如鶴立雞群。縱使是上陣殺敵,也這般裝束。
“謝娘娘!”獨孤信領命起身,“娘娘,這裏並非久留之地,請移駕涼州城!”
“這些盜匪,你該如何處置?”南熏問及到了盜匪們的生死命運。
“按照大魏律法,這些盜匪平日裏攔路劫掠商旅,阻斷貿易往來,劫取不義之財,應梟首!又讓冒瀆娘娘尊駕,更應滅九族!”獨孤信是個精明的人,覺察出南熏麵部微微有些觸動,“臣聽從娘娘的旨意!”
劉堃給南熏跪下:“咱是冒犯了娘娘,死罪由我一個人來承擔,還望娘娘放了我這些個弟兄們!”
南熏走到劉堃的麵前:“現在你已經知道我是娘娘了,還想娶我嗎?”
劉堃低頭不語。
“抬起頭來,看著我回話!”南熏甩了甩長袖,一股清香熏醉了劉堃。
劉堃領會了南熏的意思,裝可憐似的,乞求:“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小人有眼無珠,如若知道娘娘的身份,借小人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有癡心妄想!”
“獨孤信!”
“臣在!”
“這冒瀆之罪,可否是不知者不罪?”南熏用近乎是請求的語氣。
“娘娘寬宏大量,臣謹遵娘娘旨意!”獨孤信接著說:“誅九族的罪免了,隻是,死罪卻難免。這等強人攔路搶劫,擾得我大魏和柔然的貿易,不能順暢往來。臣所管轄的官道千餘裏,像這樣的盜匪也有數百,行蹤不定,臣隻能見一殺一!”
“草民願意為劉頭領請命,望大司馬放過他一條生路吧!”流民中走出一個拿樹枝當拐杖的老叟,顫顫巍巍地給獨孤信跪下。
“請大司馬放了劉頭領吧!”流民們齊聚而來,為劉堃請命。
“這是怎麼回事?”獨孤信很困惑:“布衣給盜匪求情?哪有這樣事情?”
“大司馬有所不知,劉頭領雖然搶劫商旅,卻未曾拿去自己享福作樂,收容了我等流民。這連年交戰,我等無家可歸。官府也不過問我等,隻好流離失所。幸得我等遇到了劉頭領,才得以苟延殘喘!”老叟不住地給獨孤信磕頭,那滿是丘壑的額頭,磕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