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兩個孩子騎在馬背上,沒有摔到筋骨。
“潁哥哥,這裏怎麼會有陷阱?”
高潁想起了館丞再三叮囑過,前方獨孤信的兵馬無暇顧及的地方,匪患猖獗:“這一定是盜匪的陷阱,我們中了埋伏!”
高潁的話音剛落,隻聽到四處傳來響馬的呼嘯聲,盜匪從土丘後麵,躍然衝到了陷阱洞口。
十來個盜匪莽漢,滿麵橫肉、刀疤雜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小伽羅和高潁。
軍人世家的小伽羅,大場麵見過不少,卻也未曾見過這樣野蠻的場麵。
“大哥,怎麼就兩個小毛孩子,太晦氣了,宰了還不夠燉鍋肉的呢!”一個嘍囉對身後喊道。
一個白衣秀士,坐下馬兒優哉遊哉地晃到了陷阱口:“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你不識貨嗎?那匹馬才是至寶,今天我們賺大了。弟兄們,把他們給我扯上來,今晚好好犒勞犒勞大夥!這幾日,總算是沒白等!”
嘍囉們歡呼雀躍,七手八腳地拿出繩索,準備跳下陷阱,將赤練馬綁縛了拉上去。
“這兩個孩子怎麼辦?”一個嘍囉又問道。
“看這細皮嫩肉的,宰了燉湯!”又一個嘍囉道。
感情是碰到吃人的盜匪了,小伽羅害怕得貼著高潁的後背,哭了出來:“潁哥哥,他們是人嗎?要吃了我們!”
“你就是他們的頭領嗎?”高潁鬥膽詢問白衣秀士:“你可知,我身邊的這位小姐是何許人?”
“你這小毛孩子,果然有幾分膽色,沒有嚇尿反倒理直氣壯呢!不過,我喜歡你的性子,像我!”白衣秀士說話細聲細氣的,和身邊小嘍囉的魯莽相比較,讓人很難相信他是頭領,“你說說,這位小姑娘是什麼來曆,難不成是長安城皇帝那小兒的閨女不成?”
“她是鎮守涼州的大司馬獨孤信的小女兒,獨孤伽羅!”高潁刻意大嗓門是為了給自己壯膽,“今日你若動了她一根汗毛,明日管教大司馬帶著大軍,將你們的老巢蕩平了!”
嘍囉們聽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那白衣秀士更是張狂:“喲喲,你可算是嚇住我了!大司馬獨孤信?好嚇人喲!別說是獨孤信了,就算是他皇帝元寶炬,大塚宰宇文泰帶著十萬大軍來,我也不懼他!你可認得這個嗎?”
白衣秀士說罷,將一個香囊扔到了高潁的手裏。高潁聞了聞,覺得香囊的味道很熟悉,。
“這是南熏姐姐的!”小伽羅辨識出了香囊裏的,正是碧螺平時給南熏用的香料。
“南熏姐姐?她怎麼會在這裏?又怎麼會在這幫盜匪的手上?”高潁更加想不明白了。
自從上次潛入長安城,從宇文護的埋伏中逃脫之後,楊忠所帶來的八萬精兵在宇文護的策反之下兵變,又沒了南熏的音信,楊總隻好帶著他們奔赴涼州而來。
一路上不停地打探有關南熏的消息,都渺茫,卻不想,在這裏得到了有關她的訊息,竟然還是從這幫盜匪的口裏得知!
“你們說什麼南熏?這是當今皇後乙弗娘娘的物件,皇家的人我們都不懼怕,還怕你個區區大司馬的小女兒不成?拉上來!”
白衣秀士的一聲令下,嘍囉們拿著繩索,紛紛跳下了陷阱。
赤練像是領會了小伽羅的心情,一聲淒厲的嘶鳴過後,在狹窄的陷阱裏,艱難地馱起小伽羅和高潁,站直了身子。
盜匪們都被赤練馬嚇得往後退,貼著陷阱。赤練馬縱身一躍,竟帶著小伽羅和楊堅躍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