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久閭下馬,護衛將馬兒牽走了,步輦在一旁候著,鬱久閭踏上步輦。
“起駕!”宦官們抬起來,向皇宮內裏走。
丫鬟一直跟在左右嘮叨著:“娘娘以後可不要再這樣騎馬跑來跑去的了,多少有點女兒家的樣子,你不在的這些時日,陛下更是對那茱兒更加恩寵了呢!”
“這些話,是義父讓你對我說的嗎?”鬱久閭聽得很厭煩。
“奴婢是為了娘娘好!”
“為我好,就少給我添亂,我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還輪不到你提醒我。”
上次因為丫鬟的擅自做主,誣陷了茱兒,鬱久閭曾經向宇文泰提出過將丫鬟從身邊趕走。宇文泰婉言將丫鬟留在了鬱久閭的身邊,讓鬱久閭很是困擾。
那丫鬟之所以稱作鬱久閭為娘娘,是因為自從魏文帝把茱兒從地牢裏救出來之後,茱兒在魏文帝麵前誇讚了鬱久閭的諸多好處。為了對鬱久閭表示認可,便破例封賞為貴妃。其他人,包括茱兒,仍然都是準嬪妃的身份。
鬱久閭不愚笨,一旦被魏文帝封為貴妃,眼下看似是比其他的準嬪妃高了些,同樣也意味著,將來的封賞大典,皇後必然與她無緣了!
但鬱久閭並不甘心!獨孤茱兒既是競爭對手,同樣也是合作夥伴,魏文帝獨寵茱兒一人,若想得到魏文帝的歡心和青睞,茱兒便是最好的突破。
“起駕永壽宮!”永壽宮是魏文帝恩賜給茱兒的寢宮,除鬱久閭這個貴妃居住的長信宮之外,茱兒是唯一擁有獨立寢宮的準嬪妃,其餘的準嬪妃,仍然就寢於先前所住的宮殿裏。
據說,永壽宮曾經是先前乙弗皇後的寢宮,魏文帝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
“我們不該回寢宮嗎?不會又是要去見那個茱兒吧?”丫鬟是要阻攔鬱久閭。
“你自己回去吧,不要跟著我!”鬱久閭命令道,丫鬟也隻好止步。
永壽宮內,清秀淡雅,並無太多奢華裝飾。這是乙弗皇後生前所喜好之作風。茱兒入住了之後,魏文帝曾經要吩咐宮人好生裝扮,卻被茱兒回絕了,這也是她所喜歡的風格。
魏文帝也因此更是喜愛茱兒。
數十條鯉魚,將水池映襯得一片秀紅,再倒映著著那夕陽和晚霞,更是紅光豔豔。
“閭貴妃到!”隨著宦官的一聲傳報,臨水榭觀賞池魚的茱兒起身,掩飾了滿麵的愁容,領著身邊的兩個宮女匆匆前去迎接。
隻見那鬱久閭,已然穿上了貴妃的華服,不似方才入宮之時那般隨便。這也是鬱久閭唯一能在茱兒麵前彰顯尊貴的機會。
“茱兒迎駕來遲,望閭貴妃恕罪!”茱兒和宮女們跪倒在鬱久閭的麵前。
“姐姐快快請起,你我不必拘禮,將來尊卑還未定呢!”鬱久閭話雖如此說,心中還是美滋滋的。
鬱久閭看了看身邊的人,茱兒會意,摒去左右:“你們都下去吧!”
“是!”宮女們應聲退去。
“姐姐托付我所辦之事,都一一辦得妥當,隻是,去尋找乙弗皇後的兵卒還未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