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出地牢,宇文泰就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李虎已經帶著自己的兵卒,將守在門口的所有家丁拿下,那丫鬟也被五花大綁了起來。李虎仍然未愈,帶著傷病前來搭救茱兒。
宇文泰震怒:“李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帶人闖進我的府裏!”
李虎爽朗地仰天大笑,手裏的劍直指宇文泰的鼻子:“哈哈哈,問得好!既然你宇文泰可以帶兵闖進皇宮拿人,我為何就不能帶人登門拜訪來索要人呢?”
“老夫進皇宮,乃是護駕,替陛下拿下這個企圖和叛將獨孤信裏應外合犯上謀逆的妖女!”
“此乃你宇文泰誣陷忠良的慣用伎倆,欲加之罪,可有證據?”
“獨孤茱兒謀害新入嬪妃,便是明證!”
“既有罪名,為何不交由禦史台,卻藏在家中,大塚宰想濫用私刑,想視王法如無物嗎?就是這樣對待有功之臣嗎?”
“太尉既知老夫是大塚宰,又豈能不知,老夫有無須啟稟陛下行事的特權?此乃陛下欽定。人人罵老夫是奸賊,讚太尉是忠良,又豈能學老夫之奸賊所為,擅闖重臣府邸。你既然到此索人,可有陛下聖旨?”
李虎一時語塞,茱兒心裏也為李虎著急,素來聽父親說過,八柱國之中的李虎,最為性急暴躁,擔心李虎為了自己,不小心中了老謀深算的宇文泰的奸計。
茱兒上前對李虎道:“太尉,陛下定是有口諭的吧?”
李虎點頭,宇文泰卻不依:“口諭?恐是矯詔吧?你可知假傳聖旨便是死罪?”
“誰說是假傳聖旨?朕算不算是是聖旨?”從李虎兵卒的身後,魏文帝騎著一頭白馬,躍然於眾人麵前。茱兒跪下,李虎急忙下馬,和宇文泰等一眾人齊齊下跪:“吾皇萬歲,萬萬歲!”
魏文帝下馬,走到茱兒麵前,將茱兒攙扶起來,很是愛憐地打量茱兒:“這一****可好過?”
“謝陛下關懷,臣妾無恙!”茱兒很是受寵若驚,一旁跪著的丫鬟,好像是在替不在場的鬱久閭吃醋似的,哏哏地瞪著眼睛看茱兒。茱兒給魏文帝使眼色,暗示其他人都還在跪著。
魏文帝轉身扶起李虎:“太尉辛苦了!你們也都平身吧!”拉著茱兒,“我們走!”
宇文泰阻攔:“陛下!不可!”
“朕要帶走朕的妃子,有何不可?凶案一事,你可查出眉目,可有證據定罪?你私押皇妃一事,朕可以不追究,你還要怎樣?難不成,你也要將朕關在你這地牢裏?”
“臣不敢,隻是獨孤信父女聯袂,準備起事造反,陛下不可不防!”
茱兒給宇文泰施禮:“想我父親當年追隨大塚宰一起盡忠先帝,屢建奇功,深得大塚宰的讚賞和信賴,我父親姓名中的這個‘信’字,還是大塚宰賜贈的!今日懷疑起我父親的忠心,豈不是出爾反爾?”
魏文帝道:“茱兒此言朕也是有所耳聞,朕聽先帝提起過,想當年的八柱國,赤膽忠心,各個都是輔國良弼、國之棟梁!而今,天下還未一統,江山根基還未穩固,朕希望八柱國還能像先帝在世時一樣,為大魏的一統齊心協力!”
宇文泰不敢再言,隻好任由魏文帝和李虎將茱兒帶走。
茱兒和魏文帝同乘白馬,李虎在前麵開道,在士兵們的簇擁之下,離開了大塚宰府。茱兒離開的時候,回望了一眼府門,好像心有不安似的。
魏文帝也是第一次和茱兒有如此親密的接觸,茱兒的秀發觸碰著著他的臉頰,如和煦春風,魏文帝沉醉在茱兒伸手的幽香之中。魏文帝和茱兒的手一同握著韁繩,魏文帝感受到了茱兒雙手瑩潤舒滑,似碧玉,又似絲綢。
而茱兒呢,卻不能安心享受和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享受這親昵的時刻,畢竟伽羅現在還不知道怎樣呢!
茱兒還是忍不住將擔憂說了出來:“伽羅還在府中呢!”
“伽羅也被宇文老賊抓來了?”魏文帝勒住馬,“回去,把伽羅救出來!”
李虎很是愧疚:“臣見到茱兒小姐之後,竟也忘了伽羅小姐也在府中,是臣的失職。陛下,臣這就回去要人!”
“不可,陛下不可!她是今日剛剛進府中,不是宇文泰抓走的,和一個叫柳春的宮女一起,說是要尋找番紅花去救人!”茱兒阻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