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山一路拚殺逃亡,肩上的傷口本已血流不止,逃亡時又反複撕裂傷口,耶律山身上傳來陣陣劇痛,再想到自己老窩被端,心裏簡直窩囊得要死,本來都有自盡的衝動,但一想到,自己是遼國未來的汗王,耶律山手中的彎刀便放了下去,“對!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自己立下赫赫戰功,又是遼國汗王寵愛的兒子,此戰雖敗,但回到遼國,隻要將罪責推到幾個副將身上,憑著父親的寵愛和母家的背景,自己亦可全身而退。”想到這裏,耶律山對自己未來的前途還是很有信心的,抱著這個信念產,耶律山一路衝殺,終於帶著小股隊伍逃出生天,稍作喘息,立覺口幹舌燥,口唇生煙,耶律山粗聲對身旁的一路拚死相助的隨從說道:“我們著了宋軍的道,你快看看附近哪裏可以藏身。”隨從一看四野,月黑風高,除了無盡的黃沙,便是幹涸的沙漠,現在夜間的溫度又低,禿鷹在天空盤旋,野狼在高聲呼應,這一切就像是死神降臨的號角,令人毛骨悚然。幾個貼身的隨從也是全身是血,其中一個,少了一條左臂,那血腥一路彌散在空氣中,讓耶律山更加驚恐,耶律山擔心這個人會成為負擔,便用手中的彎刀在這人的頸上砍去,那人甚至還未反應過來,便成了主子的刀下亡魂。耶律山身旁另幾個隨從被這一幕驚得說不出話來,耶律山淡淡的說:“有他在,我們是回不了遼國的。”另幾人隨從看著耶律山這淡定的表情,恭敬的行了個禮,耶律山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對身邊的隨從說道:“扶本帥下馬。”其中一個隨從趕緊從馬上下來,小心的接應他,這個隨從滿臉是血,身上多處刀口,衣物全被鮮血染紅,他盡力用自己全身的力量集於手中,用雙手去接耶律山下馬的腳。下馬時,耶律山因為腿軟,一時踏空,那人趕緊上前攙扶,耶律山被他扶起後,氣得抽多鞭子衝著隨從就是一鞭,那一鞭下去,竟然威力一絲未減,那人的身上立即被打開一個長長的口子,鞭子上的倒勾將他的一層皮都掀了起來。那隨從捂住那層皮,迅速行禮,“將軍,饒合,小的無能。”
另幾人隨從一看,也趕緊下馬行禮道:“將軍,此時正是用人之際,將軍手下留情。”耶律山見眼前這幾人身上都是鮮血,冷哼一聲,“本帥雖然敗了,但是仍是大遼的皇子,你們若是敢對本王不敬,本王回遼後絕不輕饒!”這幾人聽了,趕緊跪下,恭敬行禮道:“小的不敢!”耶律山見這幾人態度還算誠懇,便靠在一棵樹下,衝隨從們說:“本帥累了,你們去給本帥尋些水來。”那些隨從聽了,趕緊點頭稱是,不多時便打了一囊清水,那將軍一口將水全部喝盡,一絲都沒留給隨從。幾個隨從這個耶律山平時對他非打即罵,雖然自己對他忠心耿耿,但也沒有得到任何好處,此次回京,這蕭山軍敗如山,依平時他的行事作風,必然會將戰敗的罪責推於他們這此隨從身上,若再與他相謀,莫說是前途,性命也會被牽連,還不如將他交於宋軍,也許不能換來一些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