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傳來了蟲鳴以及野獸的吼叫聲,夜色漸漸暗了起來,草棚屋裏的人早已回自家用晚飯了,剩下了的隻剩趙筱霜一人守候著。
淵歌透過一點亮光往洞口縫隙裏瞄,見那趴在木板床沿熟睡的女人,以及各木板的傷員,心裏有了底,轉過頭瞥了眼已有點昏昏欲睡的某男,用手輕輕扯了扯對方的衣袖,輕聲地說,“霄公子,人已散,暫時安全了,跟在我後麵,我帶你出去。”
“啊,哦,“女子的叫聲晃得他一個激靈,瞌睡蟲全跑了。
眯了眯眼,眼裏一片清明,吐出了一口濁氣,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襟,而後抬眸快速瞥了眼,拱手“淵歌,在下失禮了,既然讓姑娘獨自一人守著,璃霄有愧,不該…”心裏暗自懊惱,他的警惕性越來越放鬆了,怎能安然打瞌睡,要是…
想到此一陣後怕。
二十多年來,除了家裏的母親、妹妹,未曾與別的女子相處過的某男,顧慮極多,尤其是多次救他的女子,就顯得沒有平常那麼機智,會因為自己的一點點小小的錯誤舉動而多番心存懊惱,顯得越來越不像平常的他。
淵歌餘光關注著荀璃霄的微小動作,眸光一閃。
這男人有點意思,精明睿智,有點拘禮,透著微許書生的氣息,矛盾體的結合。想著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微笑。(話說真是你看到的那樣嗎?)
“咳咳,理解理解,別廢話了,我帶你出去吧。”
心情愉悅起身趁著還沒徹底黑透的一點光亮走了出去,璃霄聞言一陣尷尬,起身低頭緊跟在後麵。
“好了,本姑娘送到此了,呐,沿著那條路走,不到半天絕對安全回到你的國家。”一路走到一個分叉口,淵歌指著左邊的一條分岔路道。
聽著眼前女子的話語,荀璃霄望著女子的手指著的那條分岔路,眯了眯眼,心底無端升起一絲煩躁,不過後天就是交換日了,礙於眼前的局勢,還是被他掩下,不急於這一時,他看重的逃不了他的掌握之中。
之前耽誤了不少時間,還是先處理了那邊的事再說,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然會讓那些人得逞,自己的先前一切安排就會功虧一簣了。
最後抬眸認真掃視了一眼淵歌,心裏閃過一絲惆悵與失落,夾帶著些許的遺憾和不舍,
做了決定,懷著略帶溫柔的低沉嗓音道:“淵歌,待璃霄處理完那邊的事,他日定帶上厚禮登門拜訪,答謝你的救命之恩,告辭。”
說完運起輕功消失在夜色之中。
”貌似她還沒告知她的住址,他確定能登門帶禮登門答謝嗎?至少也要等她說完要啥禮物吧,跑得比兔子還快。”
經過半天的相處,雖然她還有丁點不習慣與他處在一起,但畢竟他是那麼久以來唯一處的比較滿意的一位陌生人,讓她不感到反感,基本上過關了。
先前她所做的一切,隻不過是試探他罷了,看看他值不值得她去攻略,付出真心,
隻因為500多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她看淡世界的許多人的醜惡,內心早已封閉起來了。
如果要真的攻略人的話,必然先試探人值不值得她敞開心扉去相處,不然她害怕再一次被人傷害。
就像她付出真心相待的姐姐,最後棄她而去親手把她推下懸崖,那股錐心的痛,她不想再次嚐試。
心早已破碎不已,不想連最後僅剩的那點殘缺都被抹掉,被擊碎。
還好,這半天的的試探眼前這人沒讓她失望。
荀璃霄嗎?不知為何總有一種淡淡的熟悉感。
或許下一次再接觸她會尋找到答案。
淵歌望著已經消失的身影,轉過身朝記憶中的住所走去,慢慢地消失在了黑暗中,
“荀璃霄,期待下次的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