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沉的,像個鍋蓋罩著大地,風冷颼颼地打在清雅的臉上,又頑皮地鑽進她羽絨服的衣領裏,清雅打了個寒噤:好像要下雪呀。要不是期中考試該多好,又可以在操場打雪仗了。去年下大雪,在操場可是瘋玩了一把,她趁明宇不備,把一個大雪球塞進了明宇的脖頸,明宇狼狽地抖阿抖,同學都笑翻了,明宇滿操場追她要複仇。想著,她甜美地一笑,轉而臉上又湧上了一層愁雲,“明宇”她脫口叫出來,心好像被針紮了一下。

昨天她和明宇又吵架了,吵到最後明宇甩下一句“你看我不順眼,分手好了。”怒衝衝地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她傷心了一路。最近不知怎麼了,他們總鬧別扭。

昨天吵架的起因,明宇告訴她這些日子應酬比較多,沒顧上複習,期中考試就指望她了。她一聽就急了:科科都幫著作弊,非得被抓住不可,你當監考老師是擺設嗎?我是女孩子,大小也是個幹部,因作弊被學校當眾指名道姓給處分,我這臉往那兒放。況且真被抓了,我媽能饒的了我嗎?我因為沒考上普高上了職校,我媽已經覺得很丟臉了,我再作弊被抓,還背上處分,不是把我媽所有的希望都打碎了,我媽不得瘋了。這事兒想想都夠嚇人的,你如果為我著想,怎麼能讓我幹這等可怕的事。你的同學過生日、聚會就比期末考試還重要嗎,你怎麼分不清事情的輕重呢。你覺得學這些知識沒用,到頭來犧牲我為你的想法買單,合適嗎。她越說越氣。

明宇更是咄咄逼人:你做的機靈點兒,怎麼會被抓住,被抓住隻能說你笨。你說我自私,你就不自私,你看別人女朋友,天天都給買早飯,你給我買過幾次?……她氣的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人家男朋友需要天天幫著記筆記嗎……

倆人你一言我一語越吵越凶,明宇說出了分手的話。她當時眼淚就流出來了。

冷靜下來,她覺得明宇說的是氣話,釋然了許多。她想:明宇一定是被氣著了,如果當時自己好好跟他說,也許他能夠理解的,這事怪自己,一害怕就先急了。要是考試時有隙可乘,就幫他一下吧,她心裏猶豫著,“唉”輕輕發出一聲歎息。

快到學校了,手機響了一聲,她暗喜:一定是明宇的,看來他已經消氣了。

她從包裏掏出手機,點開微信,腦袋“嗡”地一聲,瞬間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