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雨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方才還是烏雲遮天昏昏沉沉,現在已經漸漸明朗,被雨水衝洗過的天空比之前更為清晰,我站在窗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歎道:
“好清新的味道啊。”
出月也湊過來有模有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還未感歎一個大大的噴嚏突如其來,正好穿堂風吹過,迎麵而來幾點簷下雨滴和一嘴的涼氣,配合著那大張的嘴巴相當銷魂。
尷尬的揉了揉鼻子,滿懷幽怨的看了我一眼,我緊緊抿著嘴唇試圖忍住傾瀉而出的笑意,到底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毫無形象的笑了出來。
“姑娘!!!”
我看她試圖發難的模樣連連擺手:
“別,別,我錯了還不成嗎,這雨也停了,我去看看老管家的兩隻貓,先走了。”
說完不給她說話的機會轉身溜走,這丫頭的一張嘴我可是見識過的,我可不願找罪受。
出了院子也沒走遠,想著可能會撞上府裏的那些個美人我猶豫片刻還是往西院的方向走去,來來往往半天隻有兩三波侍從而過,站在石橋不由想起那日那東莞姑娘說的話,顛伽和鈴蘭是什麼意思?
顛伽便是讓苗圃兒瘋了的藥物,是玫凨所致,鈴蘭也是玫凨院子中的?
難不成玫凨的院子裏有蹊蹺?
想來蘇陌對白蟬偏待,連受傷阻了誰也沒阻了她,難不成她竟是知情人?還是說她也和那蘇蓉姑娘有關係?說起來,自我回來之後雖是有意無意去過西院一兩次,可是竟再沒見過她。
哎,真心煩悶,收了思緒看向那層層樓院後荒屋的位置,現下想來還是有些心驚,那應是妖吧?
若不是誰能展現那般姿態,難怪無人能看見她的存在,難怪重重幻覺我卻從未找到陣眼,可是那道人的話是什麼意思?
蘇陌說她沒死,可是那道人卻說她體會不到生與死的差別了,是說她化作孤魂野鬼了嗎?
嘖……平日裏從不信這些,也不曾看過聽過這種類似的事情,關於妖魔鬼怪之類的事知道的少之又少,現下用起來方知什麼都是空白,隻是那月姑娘破碎前的釋懷證明這該是個不錯的選擇吧!
隻是蘇陌和她是什麼關係,沒忘記第一次相見時那女子曾對我的問話淡淡一句:不過是同路人罷了!
何為同路人?
難不成蘇陌也是妖?那是什麼妖,狐狸?桃花?
我打了寒戰,聳了聳肩,還是不要幻想這麼詭異的事情好了,蘇陌那廝要是妖,能被人傷成那副鬼樣子。
“喲,這不是蠱墨軒的陸姑娘嗎?怎麼舍得離開公子那裏來了這冷情的地方?”
俗話說冤家路窄,我歪頭看過去橋下幾個女子正向這邊走過來,聽那尖銳的諷刺可不是那日的清兒姑娘幾人嗎。
壓下心中厭煩,我也不得不和幾人客套一番:
“原來是幾位姐姐,這院裏倒是清涼,幾位姐姐也來這邊解暑呢?”
那清兒姑娘眉頭一挑又是冷冷一哼:
“那是自然,我們可比不上陸姑娘身份尊貴,解暑的好東西都源源不斷的往姑娘院裏供著,所以隻得來著無人之地找些陰涼了,到不知陸姑娘來這幹什麼?不和苗姑娘在公子院裏守著嗎?”
看來這幾人確實是記恨上次苗圃兒那番維護之事,我揉了揉眉心實在不願與這些人起糾葛,隻想速戰速決趕緊離開:
“我和姐姐一樣也是找些陰涼來的,隻是出來了許久也該回去了,幾位姐姐好生逛著,九兒先走了。”
說吧拔腿便要走,剛轉身便聽見又一聲說道:
“嗬,這是閑我們礙事還是怎麼的,別以為叫你一聲陸姑娘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不過是攀著苗圃兒的腳跟得公子多了兩眼,哼,哪天苗圃兒和別人玩的好了,你也就沒戲唱了,也不想想自己出身何地?”
“是啊,是啊,聽說公子可從未在你院子留宿過,不是嫌你身子髒怎會如此?而且你來了府中一直湯藥灌著,指不定那蠱墨軒不是什麼尊貴之人住的而是陰氣太勝呢”
“你們倒是說對了,不是說不久前被人綁架了一次,這麼些時間裏可不知會發生些什麼事呢,對了,好像去年這個時間還差點被人淹死在水裏了吧?”
“怎麼,你要試試?”
我轉身冷冷看向她又轉頭看向橋下平靜的湖水不見池底,瞧見她瞳孔一縮略微慌亂更加激烈的說道:
“你什麼意思,還想殺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