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這個夢奎自玫凨姑娘之後……,現在是哪個院的知道嗎?”
“自從玫凨姑娘瘋了之後,公子讓她還是留在檀淑閣幫忙,不在前院裏。”
“這樣啊,那苗兒,你可知道她有說為什麼要殺我嗎?”
“這我不知道,說是還在審著呢,九兒姐姐,你別擔心,蘇陌哥哥一定會替你報仇的。”
我點點頭,不再說話,心裏卻湧出一股強烈的不安來,我讓弄一打亂景悅府的調查,按計劃這事的結果該是不了了隻的,更何況笙蒂明明承認是她做的,怎會突然冒出一個凶手來?
又是一天一夜,還是沒有傳出那夢奎為何害我的消息,我卻想起來這人便是那日從西院出來後曾聽到兩侍女的談話,其中一位便是名喚夢奎,這段時日狀況不斷,這因連綿風雨而來的傷痛也讓人記憶模糊,若不然聽到這名字時我便能發現不妙,想到此,我自是不能再呆下去,以定要親自確定這人為何要害我的名義央求蘇陌多時,他終是歎了口氣同意讓我去見見這夢奎。
已是拂曉,炎熱的氣息還未消退,我暗自慶幸府裏的美人也不願出門怕曬傷的皮膚,否則若看見我大半的身子都掛在蘇陌身上定是要將牙齦咬碎。
蘇陌的身子這段時日抽長了不少,已經比我高了一個額頭的距離,此時攬著我往西院的方向走去,眉頭微皺,額上已是有些薄汗。
又是一個轉角過去,我腿腳一軟就再也站不住,整個人頓時失了力氣,若不是蘇陌急忙將我攔腰摟住估計下一刻便摔倒在地,待站穩後蘇陌將身子往後仰了仰拉開距離,有些氣急敗壞:
“你倒是真不拿自個身子當回事,這才走了多遠都快倒了三次了,本公子欠了葛千昰那個奸商那麼大一個人情把你救回來,你就這麼急不可耐的想送出去,倒是心疼一下那價值連城的藥材。”
穩了穩淩亂的氣息,我衝他嗬嗬傻笑,心裏卻在罵娘,你當我願意這樣半殘不殘的啊,該死的,想當年我爬山涉水什麼傷沒受過,到也沒向今日這般毫無力氣,完全無法掌控身體,每走一步全身的關節都在抗議一般發出尖銳的疼痛,隻是夢奎一事實在讓我太過不安,若是不能親眼見到這人我定時無法安心。
討好的向蘇陌傻笑,未免這廝一個不爽便將我丟了回去,兩人對視了半響,蘇陌一臉的無可奈何,最後拍了怕我的頭轉過身去彎下腰粗神粗氣的說道:
“上來。”
呃……
我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愣愣的看著還帶著少年郎單薄的背影。
瞧見我沒動靜,蘇陌偏頭沒好氣的哼哼:
“還傻站著幹嘛,要是想回去我立刻遣你送你回去。”
“哦?哦!哦。”
我趕緊趴了上去,卻也疑惑蘇陌這般好講話,雖然這幾天一向都是和顏悅色的,隻是這般溫華無雙卻是從未遇見。
屬於桃花的味道又開始蠱惑人心,本就昏沉的腦子更是有些暈眩。
大紅木漆的梨花木連貫成長長的走廊,青瓦石階一點點由遠及近,慢慢又消失在身後,紫衣黑發的少年呼吸慢慢的開始沉重,腳步卻是穩重的,一步一步似乎踏進了年華的隧道,踩下去便是一陣漣漪波波散開,抬起來又是風隨聲轉,高揚的曜日立於眼前。
我伸手試圖擋出日華的餘暉,手指縫隙之間卻是層層金黃。
灼的眼前一陣白光,有些疼痛,有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