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開切忌回頭(3)(3 / 3)

她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現實很殘酷,但也很美好,就像硬幣的兩麵,她要看到美好的一麵,忘掉殘酷的一麵。這是個現實的社會,她隻是凡人許秋影,隻是千千萬萬的二奶大軍中,最普通的一員。

張愛玲在小說裏說: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至少兩個。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朱砂痣……

現在的她是張忠厚的白玫瑰嗎?好像是,好像又什麼都不是。也許她隻是一朵極其普通的花而已,隻為他默默地開放,過幾年就凋謝了。到時候張忠厚一旦拋棄她了,她甚至就成了一堆臭狗屎,也許人家聞都懶得聞一下。

那自己不就是很不值得嗎?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又為了什麼呢?難道僅僅是為了金錢嗎?為了金錢難道就可以不要人格、尊嚴、道德嗎?就算現在的社會再世風日下,二奶終究不是社會的主流,是遭到眾人鄙視和唾棄的。想想自己堂堂一個重點大學的畢業生,一個從農村一路走來的才女,終極目標難道就是為了當二奶嗎?

這些問題又開始纏繞在她的心頭,剪不斷,理還亂。

她突然間想到了“愛情”二字。想到愛情,她心裏似乎又坦然了些,因為隻有愛情與其他的一切外在因素無關。想到愛情,她又想到了張愛玲,張愛玲當年和胡蘭成相愛,根本就不在乎別人怎麼說,縱然對方是漢奸,縱使他在外麵也有其他女人,張愛玲還是愛得無怨無悔,愛得驚天動地。

是的,她在掙紮中尋找著理由與借口,盡管誰都不需要她的借口,她還是要為自己的二奶生涯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這樣她就可以心安理得一些了。

是的,她想通了,張麗娜說得對。這個世界,到頭來,也許什麼都是假的,隻有錢才是真的。既然錢是真的,那就充分運用“姿”本運作,多弄點錢吧。

她不再自己做家務了,請了保姆。她每天的任務就是把自己打扮得楚楚動人的,她還開始施展百般嫵媚,試圖通過施展床上功夫來拴住張忠厚的心。有時候甚至還幫他口交。

許秋影的風情萬種使得張忠厚有用不完的精力,每次都像是做新郎,每次都鬥誌昂揚。以至於每次來許秋影這裏,他都要吃一顆偉哥。為了增強腎功能,他去曾德義介紹的那個老中醫那裏把脈開方、調理過幾副中藥後,效果還不錯,比以前精力充沛多了。他聽曾德義說,有一種保健品也有壯陽作用,他便買了一套,蛋白質、維生素什麼都用,每天都吃兩次。是的,到了他這個年紀,除了賺錢,就是要想方設法讓身體快樂,再不好好玩玩,就晚了。

他心裏也覺得對不起杜夢媛,覺得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過分?但轉念一想,又釋然了。現在的男人哪個不是這樣呢?特別是像他這種身家、這種地位的男人,如果沒個二奶的話,哪能說得過去?反正杜夢媛也知道了,吵也吵過了,鬧也鬧過了,她還能怎麼著?他現在就是這樣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她又能將他如何?

他甚至有過和杜夢媛離婚的念頭。但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就又被他壓了下去。老婆他倒是不怕,他怕的是兩個兒子鄙視他、仇視他。其他的事情能開玩笑,兒子是不能隨便開玩笑的,那是他企業未來的接班人啊。兩個兒子的狀況本來就讓他操心,大兒子整天迷戀車和旅遊,小兒子整天迷戀網絡遊戲,都是一副紈絝子弟的做派,讓他擔心得很啊!如果他再和杜夢媛離婚,那勢必會造成兩個兒子的心理陰影,到時候還不知道兩個兒子會成為什麼人呢。

想來想去,他覺得幹脆哪天和杜夢媛攤牌算了,就說這輩子許秋影這個女人他反正是要定了。看她能把他怎麼辦?說不定她接受這個現實呢?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行,這樣做不是在向她示威嗎?這樣隻能把事情弄得更糟。罷了罷了,還是收斂一下,維持現狀再說吧。慢慢的,杜夢媛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想到這些,張忠厚心裏很煩,很亂。但是每次見到許秋影,他所有的煩惱又會煙消雲散。這個柔情似水的女人,讓他心疼,讓他神魂顛倒,讓他欲罷不能。他願意醉倒在她的溫柔鄉裏,一夢不醒。就算當年杜夢媛年輕的時候,他也沒有過這種感覺。杜夢媛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大美人了,但拿當年的杜夢媛來和許秋影相比,總覺得還是遜色了些。是當年的他太年輕不解風情嗎?還是許秋影確實比杜夢媛更漂亮?他不知道。他隻知道現在如果要將她們兩人比較的話,一個是形同嚼蠟,一個是回味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