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夢媛的表情卻如臨大敵,她緊張兮兮地說:“李瑤啊,看來我們都得小心了。我原本還想給張忠厚保留一點麵子的,不想把事情撕開來說的。現在看這個形勢,不說不行了,是他逼我撕破臉了。”
李瑤點頭表示認同:“如果張總確實在外麵包了二奶、養了女人,杜姐你的確不能便宜他。現在的男人啊,你不說他們,還以為你好欺負。比如說包二奶吧,我覺得這是男人夥同外麵的野女人一起來欺負我們女人!我們要是不吭聲的話,就表示我們軟弱、默認,他們就更囂張。甚至那些二奶還要在背地裏笑話我們。”李瑤停頓了一下,目光如炬,一字一頓地說,“要是曾德義真的在外麵包有二奶,被我抓到證據的話,我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杜夢媛站起來,走到客廳的中間,揮舞著雙手說:“對!我們不吭聲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我們一定不能軟弱,我們一定要和二奶鬥爭到底!”
李瑤伸出手,緊緊地握住杜夢媛的手說:“杜姐說得沒錯,我們要聯合起來,和二奶鬥爭到底!”
杜夢媛回家經過一條街道的時候,看到一家服裝店門口圍了很多人,一個中年婦女堵住一年輕女孩破口大罵。她幹脆把車停在路邊,也下來看看熱鬧。聽圍觀的人一說才知道:原來是一個大婆跟蹤了一個小三,小三是這家服裝店的服務員,被大婆鬧上門來了。
兩個人一陣對罵,不堪入耳,最後小三指著中年婦女挑釁道:“你老公不要你怪哪個?黃瓜不過癮你就買自慰器嘛!來這裏撒什麼潑?世界上最悲哀的女人就是你這種老女人!守活寡你活該!沒人會可憐你!”
杜夢媛心中像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隱隱作痛。小三的話好像是衝著她來的一樣。說起來真悲哀,她就是經常用自慰器的女人啊!
這樣的場麵杜夢媛還是第一次看到,以前雖然也在街上見到女人打架,但她都不太關心、也不太注意。自從知道張忠厚在外麵養了女人後,她才對這一類事情特別敏感,自然也特別感興趣。此時此刻,看著那個身材臃腫的大婆搖晃而去的身影,心中的同情感油然而生,她好像看到了未來的自己,竟頗有幾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味道。她想象著:將來的某一天,她是否也將張忠厚的二奶堵在某一個地方,像這個憤怒的大婆一樣破口大罵呢?不會,她絕對不會這樣。這樣雖然解了恨,但也丟人現眼啊!那個小三說得也有道理:我們沒有本事管好自己的老公,怪誰?隻能怪我們自己。
杜夢媛緩緩地開著車朝家的方向駛去,心中感慨萬千:真是滿城盡是二奶、小三啊!在人人爭當小三的今天,與小三作鬥爭看來並不是她杜夢媛一個人所麵臨的問題,而是所有老婆們都麵臨的問題。阻擊小三,不是一個人的戰爭,而是一場全民戰爭!
想到剛才看到的那一幕,杜夢媛又想起了那天她在報紙上看到的那篇新聞:一個建築工地的民工居然也有小三——一個和他一起在建築工地幹活的女民工,被農村的老婆發現並追到城裏,把小三打得鼻青臉腫,住進了醫院……
想到這裏,杜夢媛忍不住抿著嘴笑起來,但她馬上又意識到:她的笑比哭還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