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德義風風火火地趕到張忠厚辦公室,從包裏拿出一瓶偉哥遞給張忠厚,神神秘秘地說:“正宗美國貨,一次一粒,事前服用。嘿嘿。”
“你小子經常吃這玩意?”張忠厚搖晃著瓶子問。
“很少吃。除非確實有必要才吃。”曾德義認真地說,“這玩意不能多吃,吃多了敗身體的。怎麼了,大哥是不是遇到大難題了?”
“也沒到陽痿那一步,隻是你大嫂意見大得很,怨我功課做得不夠,要安撫一下啊。”張忠厚倒出一顆藍色藥丸,捏在手上左看右看,說,“我才養一個老二呢,老大那邊就難以交差了。你那麼多女人,情人都差不多一個連,老夥計你是怎麼應付的?”
曾德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說:“大哥啊,應付女人也是一門學問呢。像你我這種年紀的人,不能光靠偉哥,這東西敗身體,偶爾應付一下、救救急還行,長期使用,不行的。要想身體好,還是要經常鍛煉身體才行啊。我家裏專門搞了間健身房,安有跑步機什麼的,我現在基本上每天都鍛煉身體呢。”說著他就做起了擴胸運動。
張忠厚丟過去一支煙說:“我鍛煉確實少了點。看來從今天開始,我也要多鍛煉才行了。”
曾德義趕緊給張忠厚點上火,笑眯眯地說:“另外啊,前幾天有個營養師告訴我,說是男人要多吃蛋白質含量高的食品,說是蛋白質能壯陽,說是男人的子彈都是由蛋白質組成的。為什麼說‘男蝦女蟹’?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張忠厚聞所未聞的樣子,驚訝地說:“哦?還有這樣的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曾德義笑笑說:“嘿嘿……另外啊,像大哥您小便的次數那麼多,我估計是腎可能有點虛。您要去看看中醫,用中藥調理一下才行。”
張忠厚更驚訝,瞪大著眼睛問:“你怎麼知道我小便次數多?”
曾德義詭譎地說:“哪次和您喝酒,您跑廁所不比我多?而且每次喝酒都要跑好多趟。我認識一個老中醫,他調理腎虛厲害得很。哪天您有時間我帶您去。”
張忠厚心裏暗暗佩服曾德義。心想這小子的確厲害啊!觀察如此細致,連我上廁所次數多少都知道。難怪他文化雖然不高,也能發財呢。真是細節決定成敗啊。
想到這裏,張忠厚心急火燎地說:“還哪天?現在馬上就去!”
曾德義趕緊摸出手機給老中醫打電話:“是鍾醫生嗎?我是曾德義。您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帶個朋友去給您把把脈、調理一下……他是省工商聯的張副主席……好,好,好!現在我們馬上就過去……麻煩您了鍾醫生。”
曾德義剛才那番介紹讓張忠厚心裏很爽,笑問道:“老中醫有時間吧?”
“有時間,我沒說您是老板,隻說您是省工商聯副主席。抬出您的職務,他會更重視些。”
張忠厚馬上就背著手,一副領導的派頭,換了一副口氣說:“我本來就是省工商聯的副主席嘛,是組織上任命的嘛,老弟也是實事求是嘛。”
曾德義繼續拍馬屁:“那是那是,大哥的職務應該是副廳吧?”
張忠厚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拿起包,揮揮手,走出辦公室。
看到張忠厚和曾德義出了門,坐在外麵看電視的趙平海趕緊接過張忠厚手中的包,跟了上去。
老中醫果然氣度不凡,鶴發童顏,留著長長的白胡須,加上偏瘦的身材,頗有些仙風道骨的味道。
曾德義指著老中醫說:“這是鍾醫生,一代名醫。”又指指張忠厚說,“鍾醫生這是省工商聯的張副主席。”
老中醫摸摸胡須,微笑著點頭說:“好,好。”
老中醫把了把張忠厚左手的脈,又把了把右手的脈,才慢條斯理地說:“張先生脈跳弱,乃腎虛之象,需強腎固本才是啊。”
張忠厚有些吃驚:“腎虛?我為什麼會腎虛呢?”
“腎乃先天之本,主受五髒六腑之精而藏之。先天之精,稟受於父母……張先生的腎先天不足啊。”
張忠厚大驚失色:“您是說我的腎有毛病?我個子這麼高大,身體也一向健康啊。”
老中醫搖搖頭說:“毛病倒是沒大毛病,隻是在娘胎裏就不如別人。”
張忠厚還是不太理解,指著曾德義說:“那他呢?”
曾德義趕緊挽起袖子,露出手臂。
老中醫把了曾德義的脈,眯著眼睛說:“從小曾的脈象來看,小曾的腎比張先生要好,不過也瀉之過甚了,要有所節製啊。”然後又搖頭晃腦地說,“精藏於腎而非生於腎也,故五髒盛乃能瀉……張先生不能瀉之過甚啊。”
張忠厚笑著說:“先生的意思是房事不能過多?”
老中醫摸摸胡須,點頭道:“是也,是也……不過,通過調理,會有所改善的……好了,我先給你開個方子吧。”說完埋頭開藥方。
張忠厚拿起藥方,隻見上麵的字雖然瘦長了些,卻也蒼勁有力,一目了然,不失為個性十足的書法。心想高人畢竟是高人,連字都寫得如此認真,不像有些醫生,開的處方就像鬼畫符,認都認不得。
出了門,張忠厚耷拉著腦袋說:“老弟難怪你那麼厲害,原來你的武器先天就比我的先進啊。”
曾德義趕緊說:“大哥不要擔憂,這個老中醫厲害得很的,給他調理幾個療程,肯定能行。我聽說解放前,他還給國民政府的海天市市長當過保健醫生呢!”
“哦?那還真是個名醫啊。”張忠厚笑著說,“老弟你為什麼不早點帶我來啊?”
曾德義說:“要不是大哥今天說起,我哪知道大哥也有這個需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