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忠厚和藹地笑著說:“隨便吃,不要客氣。”說著又舉起高腳杯說,“來,我敬小許一杯。你辛苦了。”
許秋影抿嘴笑了笑:“一點都不辛苦,我覺得很好玩。”
“我完全是個英盲,你肯定很難教的,我知道的。”張忠厚說完就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心想後麵的事情更好玩。
“張總學得很認真,真令人佩服。”想起下午張忠厚的樣子,許秋影還是忍不住想笑。
兩人聊了一會兒,張忠厚突然問:“小許家是哪的?”
“海港市郊區農村的。”
“哦,父母親是做什麼的?”
“都是農民。”
張忠厚微微一笑:“我父母也是農民呢。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許秋影有些茫然:“還不知道呢。現在工作不好找啊。”
“想不想留在海天市發展?”
“想啊,做夢都想呢。”
“好啊。以你的才氣,再加上努力,我相信你一定能夠留在海天市的。”張忠厚說。
這些問題,張忠厚並不是隨便亂問的,他這叫投石問路,摸底調查。戰場、商場都講究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情場上釣美人魚也是如此。隻有了解了對方的底細,才好對症下藥。
吃完飯,張忠厚送許秋影回學校。快到校門口的時候,他掏出700元給許秋影說:“小許,這是你今天的勞務費。”
許秋影接過錢說:“這麼多啊?”
張忠厚說:“你教得非常好,又是第一次,應該獎勵200元。200而已。”
許秋影知道推辭是沒用的,再說這也是人家對自己的認可,恭敬不如從命,就收起錢說:“那就謝謝張總了。”
不多不少,給許秋影700元,讓她先嚐嚐賺錢的甜頭,張忠厚當然也是策劃好了的。每節課500元,再多給200元,既表示對她的認可,又沒有顯得太突兀,達到了用金錢投石問路的目的。對於許秋影這樣的家庭來說,多給200元就意味著她又多了一個月的夥食費。剛才他為什麼問那麼多她的家庭情況,就是為了這個目的。通過幾次接觸他已經知道,釣這樣的女孩子,得一步步慢慢來,急不得,太急就會把魚兒嚇跑了。
現在看來,她對錢還是非常感興趣的,這就好辦,隻要對錢感興趣的女人都好辦。
回到宿舍,許秋影非常開心,自己一邊學習,一邊還可以賺錢了,而且賺得還不少,一次就賺這麼多,她還是第一次。一個星期才一節課,就可以賺500元,一個月就是2000元,她的生活費都用不完了。如果每個月再有一兩次1000元售樓翻譯工作的話,那她還可以存下很多錢、寄回去給父母了。
許秋影雖然也覺得每節課500元確實高得有些驚人,但她還是心安理得。這是自己的辛苦勞動所得,是雇主對自己的能力的認可。又不是別人施舍給她的,更不偷不搶,她怕什麼?隻要人家願意給,她就敢要。別說500,就是5000都敢要。
林海波找到許秋影說:“秋影,我反反複複想來想去,覺得你那份英語家教還是不去為好。”
“又為什麼?”許秋影對林海波的嘮叨已經有些反感,有事沒事的時候,他總是喜歡拿這件事來說事,簡直就是個男人婆。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你也不想想,天底下哪有這樣的好事?這其中肯定有貓膩,你要小心。”林海波想了想,又說,“對了,昨天我在網上看到新聞說:一個女大學生當家教被雇主先奸後殺……”
“你不要說了!”許秋影打斷林海波的話,沒好氣地說,“你怎麼想那是你的事,幹嗎要用這樣的新聞來嚇唬我呢?你覺得這樣有意義嗎?”
林海波誠懇地說:“不是嚇唬你,我真的是擔心你。”
“擔心我什麼呢?”
“擔心那個老男人打你的主意。”
“又來了。我就知道你是擔心這個。人家沒你想得那麼壞!”許秋影板著臉,硬邦邦地丟過去一句,“這麼好的工作都丟掉,沒有錢你養我啊?”
林海波啞口無言,不再吭聲,埋頭吃飯。目前他還沒有這個實力,他自己還是靠父母養呢。他父母都是下崗工人,靠擺攤為生,生活艱苦,上大學的錢還是東拚西湊借來的。養她?他從來沒想過,起碼目前還不現實。
醉翁之間不在酒
許秋影給張忠厚上課的時候,他突然很認真地問:“小許,‘我們希望雙方建立互利的貿易關係’用英語怎麼說?”
“Our hope is to establish mutual beneficial trading relations between us.”
“‘希望我們合作愉快’呢?”
“I hope that we can cooperate happily.”
“‘希望我們能繼續合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