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如若不愛(1 / 3)

如若不愛,所以才可以對那個人肆無忌憚的傷害,因為最愛的那個人是自己。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調皮的落在床上依舊酣睡的人兒身上。風若雲翻了個身繼續睡,昨天和祈月玩到後半場,現在還頭痛的厲害。

“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守護你身邊一笑為紅顏你若化成風我幻化成雨愛鎖在眉間似水往昔浮流年”熟悉的旋律在耳邊響起。若雲暗罵吵人清夢者,生的兒子沒***若雲煩躁的拿起手機,當看到手機上閃爍的名字時,立馬十二萬分的清醒外加驚喜。

掛斷電話,若雲用最快的速度坐起,然後用力的扯著一頭比雞窩還亂的頭發。韓冬打來的電話,約她中午十二點兩岸咖啡見,順便喊上祁月。若雲的起床氣,立馬變成了無邊的欣喜。若雲用最快的速度洗刷,然後打開她引以為傲的衣櫥,拜工作性質所賜,若雲永遠沒有女人衣櫥了少一件衣服的悲哀。隻是在換了幾十件衣服後,若雲悲哀的發現她衣櫥裏也開始永遠少一件衣服。最後若雲選了一件無袖及膝白色淑女裙,簡單束了個馬尾裸妝,腳上一雙七公分細高跟,單肩挎包,若雲對著鏡子做了個鬼臉。恬靜、清純又不失幹練和嫵媚,硬是把她的清秀之姿襯的有傾國傾城的趨勢。

若雲臨出門時給祁月去了電話,讓她開車捎她一起過去。若雲和祁月到兩岸時,韓冬已等在那裏,清秀雋永的人,隱在朦朦朧朧的煙霧中,仿佛一副江南水畫。祁月一直瞧不起若雲沒出息的樣,也許是下意識的認為韓冬心思太重,即便很早就認識可祁月卻看不透他。祁月拖著若雲坐在韓冬的對麵,這才看見韓冬旁邊還有一人,清冷、淡漠、孤傲、絕世獨立,這是祁月對沈如風的第一印象。祁月語氣不善的說,怎麼不給介紹一下?韓冬說,我的發小風若雲、祁月,這是醫院的同事海歸博士,心內科最年輕的主任沈如風,二十八歲,未婚。

祁月冷笑,哎呦,感情這是相親啊,是準備介紹給我還是介紹給若雲啊,你知道若雲對你一往情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嫌我礙事了,謝謝你想著我,不過不是我的菜,再說我才二十四,想再玩兩年。

韓冬說,不是介紹給你的,是介紹給若雲的。

若雲一口咖啡沒喝下去,卡在喉嚨裏是那麼的苦澀,澀的她眼淚都要流出來。

祈月說,韓冬,你什麼意思?

韓冬說,如風很好,青年才俊,他和若雲很合適。

若雲不說話,隻是看著韓冬,似乎想要看穿他的心肝脾肺髒。

韓冬又說,若雲我是為你好,我們不合適,你已經在我身上浪費太多年了,我不想你繼續錯下去,你很好,你值得更好的。

祁月剛想說話,若雲便打斷她,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我?韓冬說,不是,我很喜歡你,可隻是朋友間的喜歡。若雲又說,你對我的好,隻是因為把我當朋友,單純的是朋友嗎?從來沒有男女之間的喜歡,哪怕隻有一點?

韓冬說,沒有,從來沒有,我隻想站在朋友的位置關心你。

若雲說,韓冬,我認識你二十四年,即便所有的人都反對,我一直堅持愛你。我設想過太多未來,每一個裏麵都有你,我想過我們會結婚會有孩子。可今天你卻告訴我你隻是把我當朋友,還不知從哪找來這麼一個人想要介紹給我。韓冬你太高看你自己了,你以為是拍電視啊,你隻要告訴我你不愛我就可以了,我也有我的尊嚴,我不會纏著你的,何必以此來羞辱我。如果不愛我,為什麼對我那麼好,超過朋友的關心,我以為我是獨特的。

韓冬說,對不起,若雲我不想你恨我,更不想站在你的對立麵,可是我也不想騙你騙自己,我一直把你當妹妹。

若雲說,去******妹妹,我不需要,不需要你的對不起,如果不愛我,請離開我的生命,不要再說退回朋友的位置關心我,那隻會讓我覺得惡心。因為不愛,所以連欺騙都覺得沒必要了,韓冬認識你這麼多年,原來一直是我瞎了眼。

韓冬說,若雲,你別這樣,即便做不成戀人,我們也可以是朋友啊,而且你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

若雲說,朋友我有很多,你算老幾啊?我怎麼樣了,我一直都是這樣?我該怎麼樣才可以,如果我跪下求你,你會回心轉意嗎?

韓冬不說話,若雲想她知道韓冬的答案了,若雲冷笑著說,即便我求你你也不會愛我,我為什麼還要求你,韓冬你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這個世界離了任何人都是一樣,你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要。

若雲捏破手裏的咖啡杯,鮮血順著咖啡一起流下,濃鬱的血腥味中透著咖啡的清香,即使嘴上不承認,可是心永遠比嘴誠實。

祁月驚呼,若雲?

若雲回給祁月一個放心的笑,然後對韓冬說,你我如同此杯,以後路歸路橋歸橋,老死不相往來,別再說是朋友,這樣我會看不起你的。

韓冬說,若雲,你何必?

若雲說,我就是這麼固執和偏激,你一直是知道我的,我生命裏隻有愛和不愛,更沒有**。

若雲起身對祁月說,放心我沒事,替我請兩天假。

若雲又說,別跟著我,我想靜靜,放心,我不會死的,更不會為一個不愛我的男人死。

祁月拉不住若雲,她知道一旦若雲做了決定誰也改變不了,這麼多年的感情付諸東流,她知道若雲絕沒有看起來那麼堅強。別人不知道,祁月一直都知道,韓冬就是若雲的天若雲的地,現在天塌了地陷了,她該怎麼辦?

祁月端起麵前的咖啡盡數潑在韓冬臉上,咬牙切齒的說,從小到現在,她喜歡了你這麼多年,付出了那麼多,生命中隻有這麼一個你。你這是讓她的世界倒塌啊,你這是逼她死啊,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不會饒了你。祁月說完就揚長而去,她不知道她留下還會做出什麼事。

韓冬沒說話,任由咖啡從他臉上滴答滴答的落下,他在心裏說,如果若雲出了事,他也一定不會饒過自己。

沈如風此時才說上話,要不,我去看看,我看那個女孩情緒不是太穩。

韓冬說,謝謝,麻煩你了,本想,唉,不說了,總之請好好對她,她是個很獨特的女孩,值得用生命嗬護她一生。

沈如風追了兩條街才看到若雲清瘦、孤寂的身影,他突然一瞬間有擁她入懷的衝動。他悄悄的跟在若雲身後,看她停在路邊看帥氣的交警,看她舉目望天,看她最後進了路邊酒吧,忙追了過去。

沈如風找到若雲時,她麵前已經放了兩個空酒瓶子了,就是喝水也沒有這麼個喝法。

沈如風坐在若雲麵前說,我陪你一起。

若雲說,好。一瓶酒就又下肚了。

“你叫什麼名字?”

“沈如風。”

若雲說,我若如風,我若如風。

沈如風說,你的手?

若雲說,沒事,一點也不疼。肉體上的疼痛,怎麼比得上心上的痛來的幹脆、徹底、迅猛。來,新朋友,不要說掃興的話,今天不醉不歸。

最後,最後沈如風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喝了多少酒,他隻知道這個看起來嬌小的風若雲是真的很會喝酒。若雲看起來真的有些醉了,白皙的小臉上全是紅暈,人也有些搖晃。

沈如風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若雲說,我不走,我沒有家,我的天塌了,他是我陽光,一直照亮我的世界,可是現在天黑了,我迷路了,我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沈如風突然揉了揉若雲的發頂,用最溫柔的聲音說,乖,你的世界沒有塌,你還有我,我送你回家。

若雲迷茫的說,回家?

沈如風說,是,回家。

沈如風把他的手伸了過去,若雲一把扯了過來,放在嘴邊用力的咬了下去,直到嘴邊傳來濃鬱的血腥味,才鬆開沈如風的手。明明是咬在手上,沈如風卻感覺咬在了他的心上,他突然就生出了護她一世安好的念頭。

若雲吵嚷著,你是誰啊,憑什麼管我?我不回家,我心情不好,我要喝酒。

沈如風看著手上清晰的小牙印,苦笑著說,你屬狗的啊?

若雲說,不是,我屬狼,食肉。

最後,若雲是被沈如風扯出了酒吧,沈如風看著癱在副駕駛上的若雲,認命的給她寄上安全帶。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若雲說,送我去祁月那吧,我眯一會,到了叫我。

若雲迷糊中,感覺車停下了,沈如風似乎下了車,難道他要把她拋屍荒野。隻是頭太疼,太暈,她隻想睡覺,什麼也不想想。終於到了祁月樓下,沈如風喊醒若雲,若雲睜開眼,眼中一片迷茫,似乎大腦和眼睛都沒醒過來。

祁月拖不動若雲,隻好讓沈如風幫著把若雲扶起來,沈如風卻一個公主抱,直接把若雲抱了起來。若雲明顯不在意識內,隻是循著本能雙手環上了沈如風的脖子,頭臥在了他的胸口,又睡了過去。沈如風輕輕把若雲放在床上,然後拿下若雲的手,給她擺好舒適體位,嗯,職業病。

祁月倚著門不冷不淡的說,謝謝你了沈醫生,天晚了,好走不送。

沈如風把手裏的袋子交給祁月,裏麵有消毒用品,麻煩你給若雲處理一下手上的傷口,兩天內別沾水,以防感染。

祁月說,沈醫生似乎管的太寬了,若雲不是你的病人,她是我的朋友,我自會照顧她。我不管你出於什麼目的和心態,請你離若雲遠些。

若雲醒來已是中午十分,受傷的手似乎是處理過,隻是隱約有些疼,像她的心。祁月的公寓離若雲的公寓隻有三站路的距離,若雲常來蹭飯、蹭住,所以這裏有她全套的洗刷用品和換洗衣物。若雲簡單洗刷後,吃了祁月給她留的飯,簡單收拾了衛生,慢吞吞的往家走。若雲心裏大片大片的空落,這頭上如火的驕陽也驅不走她心底的陰霾。到家若雲簡單收拾些行李,她決定去趟上海。打電話給祁月,小月給我請三天假,我去趟上海。

祁月說,那個專訪你不是不接嗎,再說去上海公司有七天時間不用請假。

若雲說,我還有些私事,再說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個人很難搞定,七天我不一定能拿下來,就當是旅遊了。

祁月說,那讓陳深和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若雲說,不用了,讓他把我上次稿子裏的照片做好就可以了。我坐高鐵去,你一會把陸總的資料發到我郵箱裏。

在高鐵上的時間裏,若雲把陸總的資料看了一遍,早一批的下海經商奇才,短短幾年建立了一個商業帝國。喜歡品茶,喜歡釣魚,喜歡聽戲,喜歡吃私家菜,有一個雷打不動晨運的習慣,若雲合上電腦輕輕的笑了笑,隻要有愛好有習慣就可以。若雲又順便定了星級的酒店,出差可不能委屈了自己。下了高鐵,若雲打了車去了酒店,她決定晚上先看看上海的夜景,然後再玩那麼幾天,在玩的時候把陸總拿下。

若雲把行李安放在酒店裏,衝了個涼洗掉一身的風塵仆仆,換上T恤、牛仔短褲,汲著一雙十字拖鞋,肩上跨著她的單肩包連襪子都沒穿就要去感受東方明珠的夜生活了。若雲告訴自己要忘記韓冬,她是來旅遊的,是來偶遇帥哥的,隻是無論怎麼逃避心依舊是痛的無以複加。

若雲乘電梯到達大廳就看到一個熟悉的人,這是她作為新聞人、記者,最基本的本領,不過若雲有些無奈,她可以記住每個人的臉卻記不住他們的名字。若雲記得他姓沈,叫沈什麼呢,在若雲苦思冥想時,沈如風已朝她走了過來。沈如風穿著淺咖啡色的休閑裝,整個人清冷又高雅,若雲不得不承認沈如風長得很好看,不是那種驚為天人卻是耐看型的,而且越看越好看,讓人如沐春風,心曠神怡起來。隻是,若雲的心很小,小到在二十幾年前住進了一個韓冬,就再也沒有任何人的位置了。隨著他的靠近,若雲聞到淡淡的清香和絲絲的消毒水的味道,若雲第一次發現消毒水也可以這麼好聞。

若雲皮笑肉不笑的說,好巧啊,沈醫生。

沈如風說,是啊,小狼我們又見麵了,我叫沈如風。

若雲說,嗬嗬,我知道,可是你怎麼在上海?

沈如風說,正好有一個學術研討會,你呢?

若雲說,我有個專訪。

沈如風說,你準備出去?

若雲說,是啊,看看上海不一樣的夜生活,正好覓點食,天大地大吃飯皇帝大。

沈如風,我也沒吃,正好一起。

說完不給若雲拒絕的機會,就邁著修長的腿往外走去,身後若雲不停的翻白眼,大哥我和你不熟好不好,誰要和你一起吃了。

若雲小跑著追上沈如風說,喂,你這個人臉皮怎麼這麼厚,我說和你一起吃了,你怎麼就替我做決定了,自來熟也不是這麼熟的好嗎?

沈如風笑著說,我請客。

若雲說,啊?好的,我吃肉。

沈如風說,好,上車吧。

在七拐八拐之後,車停在了一家古色古香的房子前,上書:陳氏私房菜。

若雲說,怎麼有陳氏太極的感覺,不會真是江湖菜吧?

沈如風笑著說,先進去看看,如果你不喜歡就當我欠你一頓飯。

進去之後若雲才發現裏麵別有洞天,小橋流水人家,就是一個簡縮的江南,畫舫、長廊,幽靜、清雅。若雲跟著沈如風坐在了如意坊,不遠處有江南裝扮的女子在畫舫上彈著古箏,即便不吃飯此情此景也是一種享受。沈如風點了十樣最特色的菜而且都是葷菜,不一會大大小小古色古香的竹盤子便擺滿了桌,然後還有滿滿的一大竹碗江南特有的米飯,顆顆晶瑩飽滿散發著幽香。

一個小時後,若雲靠在椅子上,小手撫著鼓鼓肚子一臉的滿足,十個盤子吃的幹幹淨淨,隻是眼前的碗裏還有半碗米。

沈如風沒想到若雲這麼能吃,上次來他們四個大男人才吃了八個菜,若雲一個人趕三個男人的飯量。沈如風想著,下次再吃飯請她吃自助餐吧還是,肯定回本。

沈如風說,飽了嗎?

若雲還沒來得及回答,一個響亮的飽嗝從嘴邊溢出,沈如風輕笑出聲。

若雲說,笑什麼,民以食為天。我吃的多,是給你麵子,說明這兒的飯好吃,要不你還得欠我一頓飯。

回去的路上,若雲借口吃撐了,要走著回去,美名曰:遛食,其實就是想看看上海的奢靡的夜生活。沈如風也舍下車,陪若雲一起走回去,說是他也吃撐了遛食。若雲在無數個反對無效後,隻好認命的和沈如風一起走回去,若雲心想這個沈如風是上輩子和她有仇吧。回到酒店,若雲賭氣回來房間08520,可巧沈如風的房間竟是08521。若雲有種白素貞遇到法海,有理說不清還無處可躲的悲催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