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千年來,以儒家文化為代表的傳統文化始終是中華文明和災難博弈的基礎。恰似水的無聲潤物,中華文明的頑強源自至柔的力量。儒家文化以其至柔吸收其他文明的優秀元素,以柔克服所有困難。它是農耕文明的一朵奇葩,先人們在犁地起鋤、日落而息的生活中,一點點地感受儒家文化的深厚和魅力。仁愛風骨、俠義情結鐫刻在中華民族內心深處,在最需要的時刻閃耀人性的光芒。
文化之於人,幻化的是思維和精神的果實。中華民族從來不缺少英雄和感天動地的記憶。我們是一個習慣了有英雄的民族,任何一場災難都使我們用英雄的思維去做英雄的事。這是文化深處的道德力量促使我們向標準靠攏,去實現災難麵前道德力量的最大化。曆史給了中華民族無數苦難的經驗,也造就了我們憂樂圓融、無懼風險、奮發圖強的精神特質。
所有這些都是民族曆經了歲月風霜和社會變遷後累積出的偉大力量。因為悠久,所以珍貴;因為沉澱,所以深厚;因為深厚,所以在災難中堅不可摧。
從現在回溯到150年前,對於五千年來說,它太短了,轉瞬即逝,但其沉重的顏色,讓它顯得格外突出。中華民族從那時的洶湧浪濤中走來,追尋先人曲折的探索,再追求崛起的夢想。我們撥開了籠罩的雲霧,重見曙光。沒有人期待更多的災難,因為災難殘酷地奪走手足的生命,沒有人希望用巨大的代價來祭奠民族的明天。多難興邦真正的意義在於曆史以最刻骨銘心的方式在民族的集體記憶中植入發展的啟示和應對災難的信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一個民族反思,反思我們的行為和對待自然的原則,審視我們的價值體係。
從屈辱到崛起,中國等待了太久。當五千年的畫卷在“鳥巢”輕盈舒展,這一刻,我們等了整整一百年。一百年來,世界格局改變太多,不變的是我們對崛起的求索。世界是國家、民族同進步、共生存的大舞台,無論是和平年代還是戰爭時期,大國始終是這個舞台上的主角,演繹一段激揚年華。葡萄牙、西班牙或許還在回味四百年前的揚帆歲月,荷蘭的風車執著地轉動著小國霸業的點點滴滴,英倫的“日不落”豪言隨著時間垂落在晚霞中。往昔已然成夢,舞台上留下大國崛起的痕跡,讓後來者聆聽啟示。
複興路上伴著風雨坎坷,古老的中華民族如同一株頑強的常青藤,曆盡劫難,青蔥依舊。她從汶川的廢墟上從容站起,挺立在曆史的關口,以自信的姿態求索崛起之路。
劉鬆琳
2008年7月22日
(本序作者為聚成谘詢集團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