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紅眼中含淚,她對張磊說:“黎叔是陝北人,以前他還給我和青兒唱過這段信天遊。黎叔以前說,他離開陝北闖蕩江湖四十多年了,家鄉的人和風景都記不清了,連鄉音都忘了,就記得幾段家鄉的信天遊。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死了之後,埋在那片黃土地,沒想到……”
說到這裏,施紅摸了摸眼淚,現在還不是哭的時候,不能把黎叔爭取來的機會給浪費了。於是施紅在前麵引路,張磊斷後,爭分奪秒的往前走。雖然大家多多少少都帶了傷,不過兩百多米對他們來說還是小意思,他們隻用了一分多鍾就到了密道的另一頭。
密道的另一頭的暗門,偽裝在幾塊巨石之間,施紅躡手躡腳的推開暗門,黎叔淒涼的信天遊的歌聲,又傳進了密道裏。施紅伸頭往外看了看,她馬上就發現不遠處站著幾個通天教的教眾,現在天還沒黑透,他們一回頭就能看到施紅打開的暗門。
好在他們的注意力,都被別墅那邊黎叔的信天遊吸引過去了,並沒有注意到暗門這邊的情況。施紅對大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她先出去盯著不遠處的通天教教眾,然後朝大家做了一個“快走”的手勢。
眾人屏氣凝神,躡手躡腳的從密道出來,然後一路小跑著進了樹林,最後張磊跟施紅一同殿後,又把暗門給關上了。等大家跑出去一段距離,黎叔唱的信天遊戛然而止,眾人忍不住潸然淚下。張磊小聲對大家說:“黎叔死的壯烈,咱們以後一定要給他報仇。別光顧著哭,注意腳下!”
眾人已經在別墅住了兩三年,對別墅周圍的樹林都很熟悉,即使沒有走大路,也很快就跑到了山腳下。別墅的大火還在熊熊燃燒,通天教的教眾也沒有追來,眾人多少鬆了口氣。就在此時,在前麵開路的施紅突然出掌推倒了一棵大樹,大樹還沒有倒地,已經從樹上跳下來一個蒙麵人。
蒙麵人見自己被發現,朝施紅扔了一把暗器,扭頭就跑。施紅躲開暗器,跳過去一掌打飛蒙麵人。蒙麵人身子還在半空中,就吐了一大口血,他用盡最後一點力氣把哨子放在嘴裏,然後用最後一口氣息吹響了哨子。
施紅、張磊等人一愣,水仙會在別墅駐紮的精銳隻跑出來三十多個人,而且這些人有一半還受了重傷,喪失了戰鬥力。這個時候通天教的人再追上來,大家根本跑不掉。
張磊見施紅都有些發懵,便知道大家又累又餓,已經基本上喪失鬥誌了。他歎了口氣趕緊下令說:“小千、衛大娘負責把傷員送到醫院,我跟施紅去引開敵人。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能放棄,不然今天死去的同伴就白死啦!”
眾人眼神中這才重新燃起了鬥誌,一起拱手轟然領命。當下小千和衛大娘指揮著眾人依舊從樹林中的密徑逃脫,張磊跟施紅拖著暗哨的屍體扔到路邊,故意在留下幾個血腳印,然後兩人走從大路上逃走。
施紅對周圍的環境比較熟悉,她帶著張磊一會兒走樹林,一會兒走鄉間小道,幾分鍾的時間兩個人就跑到了一條省道上。此時他們身後也傳來了汽車引擎的聲音,顯然他們成功的把通天教的追兵吸引到了這裏。
兩人雖然輕功不錯,不過兩條腿終究跑不過四個軲轆,張磊聽身後汽車的聲音越來越近,這麼跑下去早晚會被追上。恰巧在前麵的路邊有家小旅館,是專門給那種跑大車的人準備的,可以給大車加水,也提供飯菜。
旅館的路邊停著幾輛拉石子的大卡車,張磊突然笑了笑,伸手朝卡車的方向指了指。施紅會意,兩人一起往卡車的方向靠過去。到了卡車近處,張磊和施紅一人拽下來一個車門,然後坐到卡車上。
此時通天教的人也已經追到省道上,施紅都聽到了他們發現她和張磊的呼喊聲,施紅多少有點著急。不過一旁的張磊不慌不忙的打開方向盤鎖的電路,然後把給啟動線路通電,卡車轟然發動,張磊這才把卡車行駛到馬路上。
像這種在馬路上開車與敵人交手,對張磊來說就如家常便飯。通天教的人開的車雖快,不過張磊卻利用卡車車身的寬大,把馬路堵了個嚴嚴實實,通天教的人馬隻能跟在後麵伺機而動。終於有輛通天教的車見縫插針的追上來,張磊一個急轉,把那輛車擠在了隔離帶上,目測那輛車是報廢了。
接著通天教有兩輛越野車,從路邊的野地行駛,準備超過卡車。張磊讓施紅給槍裝彈、上膛,他接過槍連開兩槍,把兩輛越野車的前輪打爆。越野車的司機控製不住方向盤,趕緊踩刹車減速,其中一輛越野車失控,撞到了路邊的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