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青想了想：“我怎麼聽說，常勝門昨晚來找張先生麻煩，是因為張先生把紅新給揍了一頓的緣故。”
張磊一愣：“你在紅杉集團有眼線？不對……”確實是不對，剛才張磊問施青知不知道紅杉集團找顧寧麻煩的時候，施青的神態確實是不知道。如果施青的眼線在紅杉集團裏的話，她不可能不知道。難道常勝門裏有施青的眼線？對於一個公司總裁來說，在武林中布置眼線，這似乎不合常理。
施青沒有直接回答張磊的問題，而是淡淡的說：“國力集團在全國範圍來說，也就能擠進百強，但是在太安市來說卻是一流的大財團，我布置幾個眼線，這很奇怪麼？”
張磊深吸了口氣，在現在信息決定一切的時代，施青的做法的確不奇怪。張磊轉念又想，看來施青的眼線的確是在紅杉集團，應該是中高層，既知道紅杉集團的動向，獲取情報的時間段又有些延遲。
這次紅新朝寧靖房產下手，肯定是以個人的名義去操作的，此事沒有經過紅杉集團，施青的眼線自然不知道。想通這一節，張磊便直截了當的問施青：“施總的意思，是不想幫忙？”
施青又深深地看了張磊一眼：“幫，隻是我想讓張先生明白，我不欠你什麼，沒有義務幫忙。張先生想請我幫忙，我是有條件的。”
張磊笑了笑，討價還價說：“紅新也是施總的敵人，施總幫我，也等於是幫你自己。”
施青淡淡的說：“順水人情，也是人情，我完全有能力自己搞垮紅杉集團，為什麼非要去幫你對付紅杉集團？”
張磊歎了口氣：“好吧，施總有什麼條件？”
施青在剛才這番交鋒中小勝了一場，臉上略微有些笑意：“張先生是難得的人才，雖然讓顧總搶先一步錄用，張先生又不想接受我的招攬，不過我還是希望我有事找張先生的時候，你能隨叫隨到。第二，請張先生說一下自己的履曆，包括張先生來到太安市之前。第三，請張先生說一下張茂的底細。”
張磊略微琢磨了一下，施青隨叫隨到的要求彈性太大，應該是個幌子，施青想知道的，是自己和張茂的底細。張磊頓了頓，淡淡的說：“既然如此，在下告辭。”說完，張磊起身要走。
施青叫住他：“等等！”
張磊背對著施青，嘴角忍不住彎了彎，這招欲擒故縱他早就使的如火純青。接著張磊把臉上的一絲微笑抹去，轉過身明知故問：“施總還有什麼事？”
施青深吸了一口氣，她又輸了半招：“我隻是很好奇，張先生寧願袒護張茂，也不顧你們公司的安危。”
張磊笑了笑說：“國力集團不幫忙，我們還能找別人融資，對我來說，兩億的資金還是很好籌措的。所以我跟施總談崩了，並不是我不顧公司的安危，隻是我們失去了一次合作機會而已。”
“至於張茂的底細，我不會告訴顧總，因為我也不知道他的底細。加上昨晚，我一共才跟張茂見過三麵，隻是我跟他卻能維持信任，所以並不需要知道他的底細。話又說回來，雖然我不知道施總為什麼這麼關注張茂，不過即使我知道也不會說，因為我不會通過出賣朋友，來達到我的目的。這，是我的底線。”
施青點點頭：“張先生也見過我那幾個不成器的屬下，如果常勝門再來找我麻煩，張先生又沒辦法幫忙，我總得有個可以求助的地方吧。”她頓了頓又說：“好吧，那就去掉第三個要求，第一個要求張先生能接受麼？”
張磊故作為難的答應：“能。”他暗自搖頭，這個施青實在不懂江湖人，像張茂這樣的高手，是她想請就能請得動的麼？
施青又問：“那第二個條件呢？”
張磊回答說：“我之前在一家保安公司幹過一段時間，再之前……”
施青打斷張磊的話：“我之前想招攬張先生的時候，就已經查過張先生的底細了，張先生來太安市時候的履曆我都知道，我是想問張先生三年之前的履曆。”
張磊一愣：“為什麼施總對我之前的履曆這麼感興趣？”如果張磊沒有記錯的話，他陪江欣月來國力集團試鏡的時候，施青就旁敲側擊的問過他開公交車之前的情況。
施青淡淡的說：“我跟別人維持信任的方法，跟張先生不同。隻有我對對方知根知底，才能完全信任對方。反過來說，張先生如果希望我們能坦誠相見，請張先生先讓我對你知根知底。”
張磊指著牆上的鏡子笑了笑：“這也是施總無法坦誠相見的一種形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