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沒答話,隻是在噗嗤噗嗤的抽煙,不過他心裏也是覺得的確不值。
張磊又說:“我隻是有點惋惜你這個人才,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受人所製也就算了,還要活的窩窩囊囊,連一展抱負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可惜了。不光是你,你那些屬下也夠倒黴的,無緣無故的就做了金蘭交橫跋扈的炮灰。”這種挑撥的話,張磊自然是點到即止,說完了就把煙掐了,讓商子自己在那裏琢磨。
張磊回到手術室門口,他見商子沒有跟他一起回來,就知道他說的話起作用了。過了了二十多分鍾,商子才沉著臉回來坐下,金蘭朝他冷哼了一聲,不過兩人卻沒有再吵起來。
眾人又等了一個多小時,金豹終於被推出手術室。金蘭跟商子趕緊圍過去,隻見金豹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商子趕緊問大夫:“我朋友有生命危險麼?”
醫生摘下口罩,疲倦的笑了笑才說:“放心,病人雖然有多處內出血,按理說是支撐不到醫院的。不過病人的生命力很頑強,手術也很成功,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一旁的張磊自然明白,並不是金豹的生命力有多頑強,而是九宮正陽丹的效果。商子和金蘭聽到醫生這麼說,總算鬆了口氣。
醫生接著說:“病人雖然不用送到重症監護室,不過你們也要好好看護,一會兒麻藥的勁兒過了,決不能讓病人亂動。如果再次造成內出血,我們也沒辦法了。”
金蘭滿口答應:“醫生放心,這兩天我一定寸步不離的守著我哥。”
眾人在護士的指引下,七手八腳的把金豹推到病房。商子把圍在病床旁邊的十幾個小弟都打發回去,並嚴令他們,不要把金豹已經脫離生命危險的消息傳出去,免得響子再來找麻煩。然後商子又請“三石”先回去休息,今晚由他和金蘭照看著金豹。
張磊答應了一聲,便出了病房,不過他就在醫院周圍轉悠了一圈,然後又回去了。如果商子要取代金豹的話,肯定會在今晚進行,張磊怎麼能錯過這樣的好戲。張磊爬到金豹病房的窗戶外麵,然後伏在那裏觀察病房內的動靜。
張磊見金蘭呆呆的坐在金豹的病床前,偶爾還抹一把眼角的淚水,張磊便猜想是由金蘭先看護金豹。現在已經是後半夜,其他病房的病人早就休息了。金豹住的是貴賓病房,病房裏隻有他一個人,可以毫無顧忌的開著燈。
即便能開著燈,金蘭很快也有點困了,她見金豹還沒有醒過來的意思,便從包裏拿上煙和打火機去廁所抽根煙。
金蘭剛走沒一會兒,商子就從外麵進來了,本來他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打盹,他見金蘭去了衛生間,終於下定決心,走到金豹的病床前。商子看著滿臉病態的金豹,一時間心中五味陳雜,不過他馬上冷靜了下來,他知道,他的時間不多,而且機會隻有這一次。
張磊見商子臉上陰陽變換的表情,就知道他這是要殺金豹。本來張磊想要出手阻攔的,可是他又想到,金豹有今天這個下場,都是他罪有應得。張磊能從響子那裏把金豹救出來,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現在連商子都要對金豹下殺手,可見金豹這條命真的是該絕。
商子已經下定決心,便不再猶豫,他伸手重重的打了金豹的小腹一拳。若是在平時,這一拳再重也要不了金豹的命,可是現在金豹身受重傷,這一拳把剛剛縫合好的內髒,又打的內出血了。
金豹的口中頓時就開始吐血,商子剛要轉身離開,沒想到他這一拳卻把金豹打醒了。金豹看了看商子的表情,就已經猜到是怎麼回事,金豹虛弱的說:“商子,你竟然……竟然要殺我!”
商子見金豹醒來,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才冷著臉說:“豹哥,如果今天我不殺你,以後我們這些屬下,早晚要被你妹妹害死。”
金豹皺了皺眉頭,不解的看著商子。
商子歎了口氣又說:“豹哥,想想很隨豹哥打拚的時候,雖然每天都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不過豹哥對兄弟們是沒的說,我們心甘情願的為豹哥賣命。可是等我們富貴了之後,豹哥就慢慢的變了,豹哥寵自己的妹妹,我們都沒有意見。可是我們這些老兄弟的話,為什麼豹哥就聽不進去了?”
“我不止一次的勸豹哥,吳成的身世有疑點,雖然他有能力,但是隻能器重卻不能重用。可是豹哥不聽,最終還是聽從了金蘭的觀點,提拔了吳成。對於這次對於響子的行動,我又多次勸過豹哥要謹慎,可是每次我這麼勸,都被金蘭堵回來。”
金豹聽了商子的話,臉上由痛苦,漸漸轉為驚訝和默然,好像是被商子的話驚呆了,都忘記了身上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