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磊對鄭超的第一印象很不錯,在張磊眼中,災難隻會讓一個人崩潰或者更加強大,鄭超無疑是後者。當鄭超感覺金蘭可能要賴賬的時候,他就開始收集證據,在災難麵前,很少有人能保持這樣的沉穩和警覺。
鄭超放的是一段電話錄音,內容如下:
“姐你好,我父親現在做手術急需要一筆錢,能先給我打過一部分錢來麼?”
“哎呀小兄弟,我不是告訴過你了麼,這些事我都委托給白泉了,你去找白泉吧,好吧。”
“我給白泉打過電話了,他說你沒有打給他一分錢。”
“哦,那我跟白泉再去溝通一下,好吧。”
“可是我父親做手術的錢今天就要用!”
“那好,那好,我馬上去溝通,等我再聯係你好吧!”
接著是電話掛斷的聲音,金蘭給皇冠大酒店使陰招的時候,張磊就在小青年的話筒聽過金蘭的聲音,而錄音中的聲音,是金蘭的聲音不假。
鄭超又調出一段錄音:“直到第二天,肇事者都沒有主動聯係我,我再給她打電話,她也不接,用別的手機號打也打不通,後來應該直接把我拉黑了,每次打過去都是正在通話中。此時我父親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手術時間,本來還有希望醒過來的,但是因為肇事者的逃避,父親變成了植物人。於是我換了個手機號,再給肇事者打過去,希望能要個說法,數次嚐試後,終於打通。”說完,鄭超點開播放鍵。
“喂姐,因為你上次的失聯,我父親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現在醫生說我父親已經是植物人了。”
“哎呀小夥子,話可不能亂說,也許是你去的那家醫院的條件不好。”
“那麻煩你把錢打給我,我馬上轉院。”
“一百多萬也不是小數目,我得再籌措一下。”
“求求你了姐,有多少先打給我多少吧,我家實在沒錢了。”
“小夥子別著急,我不是告訴你了麼,錢你找白泉要。”
“你又不打給他錢,還讓他給你頂著,我找他要有什麼用?難道說姐是想賴嘍?”
“你TM別亂說話!誰想賴了?到是你這個小夥子很搞笑,一直賴著我幹嘛?沒錢你趕緊去想辦法啊!”
“我這怎麼叫賴呢?法院的判決是你的全責,我不找你要錢找誰要?難道你對法院的判決有意見?”
“我對法院的判決當然沒意見,但是我也得籌措一下資金麼!”
“有多少先給我多少吧行麼?”
“那你去找白泉要吧,我把錢轉給他,讓他打給你!”
“你們再推來推去的有意思麼?”
“小夥子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件事我已經委托給白泉處理,你去找他吧,好吧,以後不要再聯係我了!”
金蘭又掛了電話。
鄭超說到這裏,即使兩個見過慣了這類事件的記者,也有點憤憤不平,社會上每天都會發生這樣類似的事件,但是很少見到賴得這麼囂張,賴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人。
鄭超又找出一段視頻:“沒辦法,我隻好去找白泉,白泉倒不躲著我,可是一直說肇事者沒打給他錢。”鄭超點開播放鍵,視頻開始播放。
這段視頻顯然是鄭超偷拍的,視野不大,隻能看到坐在桌子對麵,笑嘻嘻的玩手機的白泉。
鄭超:“白大哥,肇事者一直讓我來找你拿錢,你就先給點吧。”
白泉頭也不抬,點了根煙愜意的吸了一口:“小夥子,我不是跟你說過了麼,我真沒收到錢,你總不能讓我自己掏錢給你吧!”
鄭超:“那怎麼辦啊?現在我父親真的急需要用錢!”
白泉歎了口氣:“你再去問問金蘭吧。”
鄭超語氣有點焦急:“可是她已經不接我電話了。”
白泉終於抬起頭笑眯眯的說:“你這小夥子看著挺機靈,怎麼這麼不懂事兒呢?你既然是去要錢,就得好好跟人家說話,你看現在好了吧,把金蘭氣的也不接電話了,這樣讓我也愛莫能助了麼!”
鄭超笑了一聲:“我去要該給我的錢,還要讓我跪著求她?”
白泉用拿著煙的兩根手指點了點鄭超:“你這小子還是不著急用錢,不然你在就跪著去求她,那樣興許她還能給你一點!”
鄭超沉默了一會兒:“你的意思是現在一分錢也不給了是吧!”
白泉歪著嘴抽了口煙:“我沒有什麼意思,但是金蘭那邊也要有時間湊一下,你再回去等等吧!”
視頻結束,鄭超對大家說:“之後我等在肇事者的住處,等了三天,終於等到她。”說完,鄭超又放了一段偷拍的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