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良媛心頭疑惑:跟她討要同樣的玉飾,這算是交換信物了?
驀地想起,不對,方才公堂上似乎某人情深並茂的提起當年她在某人的帳房內,不眠不休雕了三天三夜的玉,所以——
不舒服了,所以,交待她不得私贈於他人?再,也為他雕上一塊玉石?
不對,蘭天賜知道她如今身體不適,決不可能要她勞神也費個三天三夜,為他雕一塊玉。
謝良媛指腹輕揉雌雄玉雕,突然發現,那雌玉雕的臉與她以前的容貌有幾分相似,隻是雕工欠佳,雕不出那神活靈活現的神韻,福至心靈般,她握住他的手,將男人修長的手指逐個撫摸過去,最後,指腹輕按中指第一關節處的那微微鼓起部份,淺笑,一點點在唇邊綻開,“如果不是我確定我的記憶沒問題,我一定會認為,皇上您的雕刻技藝是我親授的。”
“怎麼說?”心卻道:這丫頭真的是太聰慧,難怪年僅十歲,就能傳下夏知儒的衣缽。
“多數人,不,是除了我、你、小駱駱外,玉匠們拿刻刀時,力道都是用到食指第一關節,可我小時候不小心傷到那指節,後來雖然被大夫接妥,但那個關節用不了力氣,所以,後來就用中指了。我手把手教小駱駱時,他也跟著用中指了。”
蘭天賜沉靜不語。
“所以,皇上,我有一個大膽的假設。”
“什麼假設?”蘭天賜不覺心頭跳漏了一拍。
“前世,你我是夫妻,許是走奈河橋時,少喝了一口孟婆湯,讓皇上與我之間留下了一些印記,所以,這一世,尋尋覓覓,死後重生都能遇上。”謝良媛說完,“噗嗤”一笑,眉飛色舞道:“我是不是很聰明呀?”
也不待蘭天賜說什麼,謝良媛一點不客氣地拍開他的手,抱怨道:“你和小駱駱明明是熟人嘛,要不然,他這老頭怎麼可能從清修房裏跑出來,幫你一把。哼,還有,那刑蘭草的茶,小駱駱是不是送給你一罐了?難怪我在宮裏喝到時,總覺得很熟悉。”
謝良媛見蘭天賜依舊沉默,忍不住恨恨道:“臭老頭,說好了,不準私傳夏家的雕刻技藝,居然沒有信守承諾,偷偷教你刻雌雄玉雕,看我不揍他屁股。”這一番碎碎之語,謝良媛已自動腦補完整,當初所不明白的,為何蘭天賜雕的雌雄玉雕與雙緣拍賣行的一樣,現在理直氣壯地推定,是駱玨笙教蘭天賜的。
蘭天賜隻能微微苦笑,謝良媛的推斷合情合理,隻是在另一種並非世間軌跡的真相中,良媛顛倒了這雌雄雙玉的真正來源。
“被我說中了,所以,啞口無言了吧,沒關係,以後,我親自教你雕刻之術,我們共同把這個作品完美地收工,你雕雌體,我雕雄體,如何?”她緩緩抬起頭,看見他雪白緊致的領口,眼神一顫,鬼使神差地踮起了腳,本想在他唇上輕觸一下,可惜兩人身高區別太大,結果,倉促間,落在了他喉間突起的部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