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風雨前奏(5)(2 / 2)

正待反抗,那人卻突然撐起身子,撩起她一簇長頭,在指尖輕撚了幾下,眸色一變,象是冰淩碎裂般發出耀芒:“你淋雨了?”

她被他語鋒裏冷芒蜇了一下,不覺謹了聲,“是呀,外頭下雨了。”

“胡鬧,你這身子怎麼能受潮。”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手探進她後頸衣襟中,伸手觸摸她的後背,確定沒淋濕,方緩了緩神色,但聲音還是透著一悅,“去拿塊幹的布,把頭發擦幹。”

她瑟縮一下,直覺別人淋個雨可能是小事,於謝良媛這身子,很可能是大事,正待下床,蘭天賜將她往枕上一按,“算了,磨磨蹭蹭,你坐著。”語未落,人已至櫃邊,很快翻找出一件棉質的褻衣,撩起她濃密長及腰的長發,從發根到發尾,極耐性的擦著。

他擦頭發的動作雖不利索,好在極輕,沒有扯到她的頭發。

她安安靜靜地任由她折騰,心底,柔腸百結。

當男人將也扳過身子,輕柔地擦著她額前的瀏海時,她的情緒開始波動。

“皇上,我是不是淋個雨也會翹辮子?”她心裏滿含幽怨,眼圈紅紅,指了外麵綿綿細雨,“要是今晚下傾盆大雨,我是不是明天就起不來?”

小丫頭可憐兮兮的模樣,一下子軟了帝王的心。

這是他的阿惜姐姐,如果兩人沒有經曆過難以割棄的歲月,怎麼整整七年,他無法正常入眠,又怎麼會因為無意在她身側睡了過去後,第二天醒來,訝異地發現,他居然能完完整整地睡上一夜?

“你這身體極畏寒,以前有野山參吊著,但這陣子,我用藥將你體內所有常年累月積蓄下來的中藥清理出體外,失了野山參的固本,你現在就如一件未經過瓷兒,一碰就碎。”他換上一幅無可奈何的表情,極傷腦筋地深蹙著眉,“你似乎總是忘了朕的提醒。”

“現在長記性了……”謝良媛垂了眸,瞟見蘭天賜襟口的水紋,又看見那若隱若現的鎖骨,麵上升起了一絲羞赧。

九月二十八日晚酉時,謝卿書匆匆從揚州回到帝都,不作任何停歇,先到雙緣拍賣行看玉雕人。

兩天後,就是玉舞人拍賣之日,他手上已有一套完整的玉舞人購買契約,入庫契約、與揚州鏢局的運鏢契約,甚至連幾日入西淩皇城,皇城守衛又是誰蓋的入城簽章,都弄得清清楚楚。

如些,萬事俱備,唯有那一雙時時灼在他心口,讓他寢食難當的眼睛。

此時,因女媧玉舞人拍賣的日子臨近,雙緣拍賣行連著幾晚在店鋪門口前放煙火,舞獅,撒銅幣造勢,四周人滿為患,喧囂如花,燈火通明,繁華如中秋夜。

謝家的馬車在街頭就被迫停下,謝卿書下了馬,提袍疾步前行,剛行至大門,眼尖的夥計忙迎了上來,雙手抱揖,一臉喜色:“大公子,您可來了,我們二掌櫃盼您可盼得脖子都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