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嫋川初來乍到,毫無思緒地漫步在一條隱蔽的街道上,這條街雖然偏僻,卻要比那些商業街更加繁華熱鬧,特別是晚上,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應該熄燈睡覺了,而這條街卻依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
店鋪和攤位甚至從街頭排到街尾,小吃更是應有盡有,一時間,吆喝叫賣聲、喊叫聲、交談聲響成一片,白嫋川血紅的雙眸一眨一眨地看著周圍的繁榮景象,小烏一臉無聊地跟在後麵,大晚上的,白嫋川蒼白的皮膚極為顯眼,都有一種能發光的錯覺,怪滲人的。
突然,前麵白嫋川突然停下腳步,小烏反應不及,一頭撞得暈頭轉向,睜開眼睛,眼前盡是星星,小烏晃了晃小腦袋,就見白嫋川興奮地繞著一個賣麵具的小攤旁,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最後,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銀白色的古樸麵具上,這個麵具說它古樸,是因為其上沒有絲毫豔麗的花紋,也沒有那些華麗的裝飾,就像是一張普通的臉,隻是厚重了一些,有普通麵具的三層左右,白嫋川情不自禁地拿起來愛不釋手地擺弄著。
“大叔,這個多少錢?”白嫋川抬起頭隨意問了一句,眼中卻有些失落,無論多少錢他也沒有錢買……哪怕是一個銅幣。
隻是小攤老板的回答卻讓他感到意外,“這個?不要錢。”白嫋川愣了一下,不由問道:“為啥?”小攤老板神秘兮兮地拽了一句:“不為啥。”
旁邊的小烏本來以為白嫋川會露出高興的神色,卻沒想到他竟然滿臉不信的說道:“姐姐說了,天下沒有免費的東西拿,所以你肯定別有目的!”
小烏聽後一臉崩潰,它真想提醒他一下,早上還吃了一頓免費的包子……小攤老板滿臉真誠:“這位小哥想必是外地人吧。”見白嫋川點頭,他一臉了然地解釋道:“我們翎風鎮有一個習俗,每年初春時節都會舉行燈會,更有諸多活動,今天正好讓你們趕上了,看你們是我今晚的第一個客戶,這麵具就贈送給你了。”小攤老板斬釘截鐵地說道。
白嫋川一聽,大為欣喜,將麵具拿到手上把玩起來,說來奇怪,這麵具上沒有細繩或者絲線之類的東西,好奇地將其貼到臉上,白嫋川將手放下,竟然真的戴上了!好神奇!小攤老板對此一臉淡然,他才不會說這玩意兒是自己無意間撿到的,怎麼樣都無所謂,白白送人也不損失什麼,反而會增加一點宣傳效果,何樂而不為呢?
告別麵具攤,白嫋川和小烏繼續向前散步,一邊走一邊看,兩不耽誤,白嫋川輕輕撫摸著臉上些許厚重的銀白麵具,心中卻升起一股莫名的感覺,那仿佛是熟悉和……默契,沒錯,就是默契!
帶上麵具的白嫋川感覺自己內心中想要發泄的欲望被放大,舉手投足間竟也帶上了一絲瘋狂,就像祟附體時候的樣子,猙獰地一咧嘴,露出一排森白的牙齒,毫無血色的嘴唇微微一動:“嘿嘿,突然感覺心情好起來了呢。”
小烏沉默不語,它靜靜地看著白嫋川陰鬱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哎喲!”突然前麵傳來一聲慘叫,讓小烏回過神來,抬眼望去,卻是一個看上去不到二十歲的少女與白嫋川撞到了一起,慘叫聲赫然就是那少女口中傳出的,白嫋川緩緩扭過頭來,一咧嘴道:“丫頭你…沒事吧?”
月柔捂住隱隱作痛的額頭,微微發紅的眼中閃爍著淚花,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張銀色的臉,還帶著猙獰的笑容,月柔嚇地連連後退幾步。
月柔觀察著白嫋川,白嫋川同樣也在打量著她,一頭烏黑的及腰長發,如無瑕脂玉一般的俏臉,會說話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微微嘟著櫻桃小嘴,隻是這楚楚可憐的模樣並不能讓白嫋川的心泛起絲毫波瀾,因為在他心裏,姐姐白凝永遠是最美的,永遠都是!
隻是這淡然的目光讓月柔一愣,看到自己的男人無一不是熾熱貪婪的眼神,難道他不是男人?是女扮男裝?月柔看了一會兒,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就在這時,白嫋川不耐煩的聲音響起:“沒事吧?既然沒事……就讓讓,擋路了。”
什…什麼!!竟然,竟然說自己擋路了?!他是眼睛不好麼?月柔越想越委屈,最後撇了撇嘴,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白嫋川見此不知所措起來,遇到流氓混混什麼的,打跑就是了,可這丫頭一哭可麻煩了,看到周圍的指指點點,白嫋川不由感到一陣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