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瑤沒有走，她一直如此。學習已經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過去是，現在是。以後，同樣也是。
“方瑤，你你怎麼還不回去啊？”楚雲天自己，連說話都打結。他坐在自己的位置，都沒看清她的樣子。
“還早呢，我得先看一下單詞表。明天可又是新課耶！”
“你成績那麼好還這麼刻苦幹嘛？”
“我覺得讀書很好啊，你怎麼還不回去？”
楚雲天自己，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他感覺自己所有的想說的。在這一刻通通沒有用，或者說，他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口。他好不容易對上一句，馬上，就被方瑤駁得他暈頭轉向。
時間就過去了半個小時，楚雲天抬頭看著牆壁上的鍾表。隱約覺得自己頭上，升起了一個顯眼的詞：尷尬。連臉，都忍不住就要滲出血來。
方瑤還在英語單詞處拚寫標記。
楚雲天真傻，如果當時，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決然是不會離開的。哪怕，就是強迫自己去編一些言不由衷不相幹的話。哪怕，就隻是坐在座位上並不說一句話…
“方瑤…”楚雲天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整理思緒。站在方瑤麵前，他一顆心，如同鹿撞。
這就是我們之間最初，或者說人與人之間最初的情感嗎？或許我們就是這樣揣著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天真/無邪。現在，我們是否還能像當初那樣，聽得清自己的內心？
楚雲天將自己攥在手心的一張褶皺的紙條放在了方瑤的課本前。紙條看上去很舊了，楚雲天把它放在手心，連紙都是濕的。
他沒有多停留，幾秒鍾的時間都沒有。他沒有看清方瑤的樣子，她又會說什麼呢？他頭都沒回，隻剩耳旁，輕輕拂過的風。它就在楚雲天的耳旁，來來回回。就像是在告訴他，這樣可以讓他感覺到涼一點。
他一路，直接衝回寢室。腦中，全然空白。
方瑤對楚雲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他放東西的速度很快，離開的時候也很迅速。她並沒有，看清他離開的樣子，就這樣消失在黑色的夜空中。隻聽見，連貫的腳步聲。這教室裏的氣氛，就和楚雲天急促的呼吸一樣。
那個折舊潮濕的紙團，就放在方瑤的桌子上。
她停下手中的筆，安靜的坐座位上，一雙大眼睛就這樣盯著。好久，她的睫毛微微翹起，嘴角，是楚雲天最喜歡的微笑。
她將紙條置於手心，又仔細的看了一會。末了，方瑤將它放在兩手中間，慢慢的打開了它。
每打開一點，她的表情都會有一次變化。紙團越拆越薄，越拆越薄。在紙團的最裏麵，是一行文秀的小字。方瑤看著教室的門口，幾秒鍾後，她正對著手中的紙條，輕輕的讀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