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者對視片刻後，周民努力露出一個自認為陽光，又不失堅毅的笑容。
但是配上周民這具身體凶惡的麵容，和重傷後麵部微帶抽搐的麵容，怎麼看都是那麼的惡心，令人厭惡。
老者的眼睛中，卻隻有對晚輩的憐惜並無厭惡，作嘔之色。這更確定了周民之前的想過，老者對這具身體的原來主人很熟悉，而且隻有真正愛你的人，才不會看中你的外表，而是看重你的內心。
當然，更重要的是周民現在沒有被發現，而且周民計劃的大方向至今並未出錯。
不過事情，不會總那麼令人順心。
其他人，在我展露笑顏時的排除和厭惡，也映入周民刻意留心的目光中。
但是受視角的限製，和出於隱蔽的目的，周民無法把眾人的神色全部看到，並分辨出那些人對自己的些許不自然。
但這也已經夠了，它告訴周民的處境依然有危險，周民的小圈子中有人對自己有不滿。
在加上之前知道的外敵。
一個詞語，內憂外患，從周民腦海中冒出。
壓下轉過的心思。
周民嘴角再動，兩個在蹦出口中。
“無礙”
老者一愣，隨即點頭。
發出一個“嗯”
雖然老者沒有對周民微笑，甚至沒有其他的任何表情。
但周民能感覺到他的寬慰。
這是一直玄之又玄的感覺，或者說本能，不知所起，不曉所蹤，但是那麼清晰的映入周民的心中。
沒有時間去思索這種能力是什麼，起源於何處。
周民再次轉動著僵硬的脖子，收斂起那個難看的微笑，把目光從老者身邊收回，再次掃視眾人。
再一次經曆目光洗禮的眾人，受到周民這個偽裝的硬漢影響，眾人臉上各種小心思都收斂了起來，各個都一副堅毅的麵容。
心中感歎著，上行下效，果然在每個地方，都是通行之後。
又從崩裂的嘴唇中擠出兩個字，“很好”
在“無礙”之後，再次說“很好”。
當然不是說，我現在的身體狀況很好，而是對眾人表現的肯定和鼓勵。
“是說，你們做的很好。這個很好飽含的意思就更多了，一層意思，是你們來看我，很好。二層意思，你們來之後的表現，很好。這兩層不難理解，而更隱晦的第三層意思才是重點。”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周民的受傷雖說是大事，但在有外患的情況下，對於一個成功的團體，或者是領導階層來說，不會全部的首腦都來探望，必定有人在外邊穩定大局。
或威懾，或演示，或監控。不能把外邊所有工作都放下。
第三層就是對這種人員布置，事情布置的肯定了。
這些念頭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
在周民“很好”二字落下之後，眾人都是神色堅毅，沒有更多的神情變化。
如果說第一次的堅毅，是迎合上位，那這次，自然流露出的堅毅，才更像是骨子裏的堅毅。
這也說明，這個領導團隊都非常人，是那種有真正本領，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考驗的。
這令周民心中更加警惕，謹慎。
剛才出現的一絲掌握一切的心思立刻被掐滅。
這些人，都非善於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