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就覺得有些不對勁。覺得有種東西跟平時不一樣,卻又弄不清到底是什麼。我從沙發上坐了起來,環顧四周電器、家具的擺設都是一樣。不想那麼多了,先去看看寧夏那家夥現在怎樣。
“哆、哆、哆……”
我試著敲了敲房門,但是沒有一點反應。
“寧夏你醒了嗎?現在方便開門嗎?”我一麵敲門一麵朝門裏麵喊道,但結果還是沒有人回應。
“你不說話我就直接進來咯。”
裏麵依舊沒人回應,我幹脆地轉動著門把手,哢嚓一聲門就打開了。
寧夏沒在臥室,床上的毛毯折疊到整整齊齊,連窗簾也是整整齊齊,陽光從縫隙裏射進來的角度也跟昨天沒什麼兩樣。
突然間廚房裏飄來的香氣,今天的早餐看來是炒麵,我邊嗅邊推理著。不過,有點不對勁理由就是誰在做早餐,難道是寧夏。
我快步走到廚房。
“啊,早啊。”正在用煎鍋炒麵的寧夏回過頭來嘻嘻地笑著,“又開始嘮叨什麼呢,快去洗漱一下,很快就可以吃了。”
“哦,是嗎?”
我走到了洗手間,拿著牙刷突然愣住了。怎麼回事?牙刷是兩套的,臉帕也是兩套,明明是一個人住難道自己走錯房了。
不對,哪我是怎樣進來?又為什麼在這裏?
我睜大眼睛瞪了一會兒,動了動自己的手指。那隻拿著牙刷的手現在瑟瑟發抖,我倒抽一口冷氣,我抬頭盯著鏡子。
鏡中回望著我的正是自己那張臉,我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痛,確實這不是在做夢。
我從鏡子前後退了一步,就在這時,我發現了它們:那些一張張貼在牆上、鏡子上的照片,就是那些遊樂園裏拍的大頭貼。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不,我想,不!怎麼會這樣……我飛快地掃視著所有的照片,每一張都是我與她。其中有一張裏我身穿黑色西裝,而她穿著淺藍色抹胸裙,一起吹滅蛋糕上的蠟燭;另外一張裏我們兩人穿著情侶運動服,參加著一場徒步活動;還有一張是我坐在她的身旁兩根吸管小口啜著一杯果汁。
明明是昨晚才遇上的,怎麼會一起拍大頭貼,而且相片看上去也有一些年份。
我又退了幾步,一直退到後背貼上了冰冷的瓷磚。許多問題向我襲來,我們是在什麼地方合影?我們是什麼時候拍照的?我們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我一無所知?
這時記憶似乎從深海中露出了一線身影,當我想努力抓住這縷微光時,它卻輕飄飄地飛遠了,然後變成灰燼散入風中。
而我意識到我這個現在——究竟是誰把我帶到了這個現在,帶到了這所房子裏。但在我的過去和現在之間,似乎缺少點什麼?
我回到臥室,牆上掛著一張照片——上麵是我和寧夏的婚紗照。
我走向前麵,讓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這是怎麼回事?”我大聲尖叫著,淚水像刀一般劃過臉頰,隻感覺疼痛不已。
聽到聲音後寧夏跑了進來,“哪裏不舒服?”扶起了我。
“你是誰?”我質問道。
“我是你的妻子啊,最近你總是奇奇怪怪,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她說,她又檢查著我的身體。“要不今天就不要上班了,在家休息一下。”
“現在是幾年幾月星期幾?”我問。
“2017年6月5日星期一啊。”
我的記憶應該是2016年6月5日星期天,怎麼會變成2017年,難道我空白了一整年的記憶嗎?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心中默念,我想逃跑,但無處可逃。
“起來吧!去吃個早餐,然後吃藥休息一下,今天不要去診所了。”她扶著我來到餐桌旁,她已經往桌上擺好二人份的炒麵和煎蛋,這是她做的早餐。
這裏像是我家,卻有著細微不同。她就坐在我對麵,我卻有種莫名的陌生感。
“好吃嗎?”她問我。
“還可以,隻是有點燒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