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後
陳默拿起手提包,去上班,剛一打開,時間仿佛靜止,整個人呆愣在哪裏,仿佛石化了一半,隻是那雙眼睛裏有流波回蕩。
每一次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都會想起,楊何最後一次叫住他的場景。他想如果當時自己不那麼匆忙多回頭看她一秒。她會不會就不會離開,自己不會因為當時走的太匆忙沒有多看她一眼,而悔恨不已。他回家後待的最長的地方就是門口,坐在那裏靜靜的守候,想著下一秒,門就會響起,或者幻想著時間倒流停滯在她離開的那一秒。
現在,是她回來了,還是錯覺,他又看錯了。她走後,他喜歡上了買外賣,每一次有人來敲門的時候,他都幻想是她回來了。以至於有好幾次都把快遞員當成了她。但這次,她的樣子還真實了,那笑如燦陽,靜如海棠的樣子是那麼的熟悉。他想即使是錯的,他也舍不得離開,他要好好看看她。
楊何一直站在門口等著陳默反應過來。她讓他等久了,本來可以早些回來的。可是秦夢一直粘著她不要讓她離開,說是睜開眼,她一定要第一個看看她。楊何無奈隻好一直陪到現在。她也沒想到這回竟然在外麵待了半年這麼長時間。
“陳默。”楊何輕輕的喚道。
陳默整個人,如同觸電一般,被喚醒了回來。眼神驅逐了夢幻,慢慢的看向麵前的這個真實存在的她。
是她,是她,真的是她,她回來了。他沒有看錯。陳默一把把楊何拉進懷裏,緊緊的抱著享受這個真實存在。嗅著這熟悉的味道。
楊何你終於回來了。
楊何向在外流浪久了的孩子,滿身疲倦,安心的靠在陳默的肩膀上,享受著這個溫實的懷抱。陳默,我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她暗自發誓。
時間仿佛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可是怎麼抱都抱不夠。
“陳默,楊何姐”秦夢在門外,忍不住的叫道。
陳默回神,一道陰鷙的眼刀射了過去。秦夢被陳默的眼神嚇得一個怔愣,往後退了一步。秦川站在秦夢的背後,趕緊摟住秦夢,心裏忍不住為自己的女兒歎了口氣。
陳默把楊何拉進屋裏,啪的一下把門關上。
門外秦夢和秦川被陳默突然舉動,嚇了一跳。驚在門外。
秦夢的眼裏慢慢的蓄滿淚水,一滴淚滑落下來。秦川抬起手把那滾落下來的淚珠擦掉,輕聲的說道,“楊何是你姐姐,你該叫陳默一聲姐夫。”
良久,秦夢回道,“是啊!他是我姐夫。”語氣裏有些無奈,心裏竟是絲絲不甘。
“我們先走吧!改天再來,他們小兩口大半年沒看肯定有好多話要說。”秦川拉著秦夢離開,秦夢失落又不舍得一直回頭看向那個緊閉的門。
楊何從看到陳默的那眼後,心就被陳默給占的慢慢的,早就忘了跟她一起回來的秦川父女。
陳默緊緊抓著她的手,有些疼,不過,她喜歡這種被握在掌心,手上的骨骼都縮到一塊的感覺,就像她整個人都被他緊緊握在掌心一樣。
“陳默。”楊何擔憂的叫道,“我的,”
“楊何,我們把家裏在重新布置一遍好嗎!”陳默打斷,他看到秦夢那一眼,就知道這半年她都去幹什麼了。楊何你真傻。陳默撫摸著楊何的頭,安撫著她擔憂不安的心情。
楊何滿心激動,感動的無言。看著陳默的眼,忍不住的蓄上了溫熱的眼淚。
陳默心疼的把楊何臉上的淚一點一點的給擦掉,“乖別哭。我們把那個多餘的全都扔掉。就在客廳中間留一個高高的高腳桌,我們在哪裏吃飯的時候,陽光正好能打在臉上。再在窗戶低下放一個沙發,你沒事的時候,可是窩在裏麵聽聽外麵的聲音,不過窗簾要換成白色的。”
“好。”楊何感動的眼淚止不住的要留。她一聲不吭的離開,把眼睛給了別人,回來,他一句責怪都沒有。她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也不問,順著她,事事為她考慮,為她安排布置一個舒適安心的家。陳默,楊何忍不住,抱住陳默。陳默,陳默,她心裏一直呢喃著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