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紫營會提出這種防患於未然的問題,就代口表她心裏有鬼。他早就熟透了她的底細!

“從實招來,你又想打什麼鬼主意?”寰口宇還敢向他抱怨諳霓呢!依他來看,狄諳霓比起他的寶貝老婆肯定是小巫見大巫。

“既然是鬼主意,當然不能告訴你!”討厭,每次都把她想像成大壞蛋——雖然她也的確每次都做得很過分。“快點答應我嘛!否則你今天晚上就去睡客廳。”

她究竟是在懇求他,抑或威脅他?

算了,鴻宇輕易地投降。反正夫口妻倆都心知肚明得很,無論他擺出多麼鐵麵無私、大公至正的派頭,一旦遇上小強人秦紫螢,往往隻有舉白旗投降的份。既然如此,索性節省大家的時間吧!

“好,我答應。”她可別高興得太早。“但是‘盡可能地原諒你’並不等於我不會生氣,明白嗎?”

撇成圓弧形的櫻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唇僅僅維持了兩秒鍾,瞬間又嘟了起來。

那副又笑又怨的表情是什麼意思?諳霓隔著一個舞池的距離,被大嫂變化萬千的神情弄出滿頭露水。

“你幹麼一直往大哥的方向看?”難道她還夢想著娶她的新郎是老大不成?他的牙根再度泛出酸意。“生米已經煮成熟飯了,你別幻想。”

霸道地圈緊她的蠻腰,拉進懷裏。溫口軟嬌口軀抵緊他的結實,一縷淡幽幽的、飄渺渺的暗香鑽進鼻端——

她好香!優雅香澤和一般香水味略微不同,也不像沐浴乳或洗發精的清香。他埋進她綰高的青絲叢中,打算找出令她秀口色可餐的馨氣來源。

原本略帶懲罰性的擁攬忽爾變成尋香的懷抱。

熱口熱的鼻息拂上她的臉頰,癢呼呼的……

“不要抱得那麼緊。”細致的容顏染上一層微酡,她低聲咕噥著,覺得現在應該是討論新口婚之夜的好時機。“你……嗯……今天晚上你堅持……嗯……做‘那件事’嗎?”

“你是指,以前我們討論過的‘嗯……’那件事?”天!他愛死了逗口弄她。狄諳霓羞紅的臉蛋比他所見過的任何女子都來得可愛誘人。

“你明知道我的意思。”她微咬著下唇。“先告訴你好了,我不喜歡那樣。”

“你又沒做過,怎麼知道自己不喜歡?”他提出邏輯性的反駁。

他的回答比較有理!

“我隻是事先假設嘛!”大膽的假設又不犯法。“你做那件事情需要花上很長的時間嗎?”

她在侮辱他嗎?寰口宇懷疑他應該放聲大笑,或是掐死她。

“很難說。”他的語氣幾乎是抱怨的。以前又沒有計時過,他怎麼知道需要耗上多久?

“為什麼?你也沒做過?”

他決定掐死她!

“你以為我們在考聯考嗎?凡事都有正確答口案?”笨女人,她的性教育課程白上了。

“既然如此,等到你找出正確答口案的時候我們再做,可以嗎?”她的眼神充滿希望。

說來說去,她盡想著逃避應盡的義務。本來他倒沒打算今口晚一定要對她如何,偏偏她一副打算遠逃三千裏的樣子,害他不嚇嚇她心裏都覺得過意不去。

“賀太太,咱們最好事先說清楚。”他停下舞步。“未來五年你和我肯定綁在一起了。既然我是一個尊重婚姻和榮譽的男人,向其他佳人尋求慰藉的醜事絕不會發生在我身上。因此,你在這樁婚姻中獲得我的姓氏和庇護,而我則得到正常的婚姻生活和妻子,這項交易應該算合理吧?”

她也停下腳步,定定望著他,望著這個把他們的婚姻稱之為“交易”的男人。

合理?那是他說的,她可不這麼認為。原本還想替他留點後路,既然他不領情,她隻好按照紫螢的計劃行口事了。

“隨便你!我進去換禮服。”她拋下新郎倌孤單單地站在舞池中口央,徑自走進新娘休息室。

她顯然著惱了。也罷!她自己生悶氣,總好過惹他生氣。

“被放鴿子了?”懷宇迎上步出舞池的小弟,幸災樂禍地嘲弄他。

“她去換禮服。”他沒啥好氣的。

“諳霓剛才有沒有說出哪些奇怪的話?”鴻宇也踅過來湊熱鬧,俊秀的朗眉糾結成波瀾。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很奇怪,你想聽哪一句?”他的男性自尊總有一天會被她磨光。

“剛剛紫螢講話的神情怪裏怪氣的,既然她和諳霓在休息室裏獨處過一段時間,我隻好假設這種奇異的轉變與諳霓有關。”倘若這兩個女人之間沒有暗中串謀,鴻宇自願吃掉他的領帶。

大哥這麼一說,寰口宇也開始提高警覺了。

剛才諳霓的反應的確異乎她尋常的表現。照理而言,他堅持以“正常的方式”度過新口婚之夜,她應該氣得蹦蹦跳才對,怎麼會不痛不癢地跑回去換衣服呢?

太平靜,通常隱含口著巨大的不平靜。

“嫂口子呢?”一定要想盡辦法阻止她們倆湊在一起。

“她回休息室換衣服。”

“諳霓呢?”

“她回休息室換衣服。”

太遲了!

兄弟倆呆呆瞪著對方。

“我想,她們或許真的回去換衣服。”鴻宇清清喉口嚨,其實連自己都難以說服自己。“畢竟紫螢是心甘情願嫁給我的,她沒理由溜走……對吧?”

對嗎?

“才怪!”他們拔腿衝向休息室。

懷宇興高采烈地追上去看好戲。

太精彩了!沒想到他老哥和老弟也有吃女人悶虧的一天,他替天下人向兩位賀家新娘致敬。

新娘休息室的門扉砰然撞開。如三兄弟所料,裏頭空空如也,兩件換下來的新娘禮服吊在衣架上嘲笑他們。

此刻,寰口宇有種衝動想把白紗禮服扯下來,然後把一個姓狄的女人吊上去。

她放他鴿子!在他們的婚禮上!當著一千多位賓客名流的麵前!

“我要殺、了、她!”他已經氣得吼不出來。

“請排隊!”鴻宇的眼神冰冷之至。“咱們家裏同時發生兩樁弑妻案會害爸媽很難做人。”

懷宇努力勸告自己,識時務者為俊傑,千萬別在這種時候笑出來。

“你們看。”他從梳妝台上撩口起一紙短箋。

兩個新郎搶過去,讀完之後臉色鐵青。

信箋出自秦紫螢的手筆:

親愛的老公:諳霓心情欠佳,我陪她出去散散心,馬上回來,請不要擔心,也別派大隊人馬出來捉我們。(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會。)記得哦!你答應過盡可能地原諒我。但是,既然你沒答應我不動怒,基於生命安全起見,我隻好等你消了氣再回家。其實,仔細考慮一下,你也沒必要生氣嘛!起碼你可以確定今口晚不用睡客廳,因為我把整張床都讓給你了,這樣不是很好嗎?

紫螢、諳霓

P.S.:阿成發現我們的行蹤,所以我們把它一起帶走了。

秦紫螢,如果你以為我治不了你,那你就錯了!

鴻宇立刻拿起電口話撥給“賀氏”的安全部主口任。

“新娘不見了,限你兩天之內把她們找出來。”喀!電口話掛斷,簡潔有力!

顯然素來以冷靜馳名的大哥這回氣瘋了!

“哈哈哈——”懷宇再也忍不住了,痛痛快快地癱進沙發裏打跌。“老天——你們——你們應該照照鏡子——那兩張——臉簡直衰透了——哈哈哈——”

“你太久沒被我們兩個合扁,皮在癢了是不是?”寰口宇實在後悔那天沒去捉幾條真蛇嚇死二哥。

“哈哈哈——太妙了——今天——真是值回票價!哈哈哈——”

“等著瞧吧!輪到你交女朋友的時候,你就笑不出來了。”鴻宇悶口哼。

“不——不可能!”懷宇擦去笑出來的眼淚。

有了兩位兄弟的前車之鑒,再加上彭珊如的慘痛經驗,除非他是傻口瓜才會愛上其他女人,然後把自己的日子攪得天翻地覆。

他敢用寶貴的榮譽發誓,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