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個石墩上坐下,二澤剛剛再次想起羅航那張即將變成路人的臉,路總的微信到了:“在哪?”
二澤理了理情緒,淡定的回道:“家樓下。”
“陪你爸媽遛彎呢?”小路的猜測顯然非常正能量。
“沒。”剛剛哭得大腦一片空白,二澤還沒想好,要怎麼跟路總說羅航的事,對她的問題,隻是見招拆招。
“那你不回家,在樓下幹嘛?義務喂蚊子?”路總仿佛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調侃著追問。
“想點事。”二澤不想說謊,而且此時此刻,她也沒有那個說謊的心力,隻能實事求是。
“想什麼事,這麼有儀式感?要不要說出來,我幫你參謀參謀?放心吧,我肯定比蚊子可信,而且,保證不吸血,參謀費收你杯奶茶錢就行~”估計小路也是擔心她,畢竟,這幾天二澤的情緒都不太穩定,所以才頻頻追問,不似她往常那般。
“想我為什麼會跟羅航這四處放電的中央空調談戀愛。”二澤本也沒打算隱瞞,既然小路問,她也就自然而然的交待了。
微信剛剛發過去,二澤的電話就響了,是路總,電話接通,小路也不廢話,直接問:“出什麼事了?”
“分手了。”二澤回答得更直接。
“……為什麼?”小路短暫的沉默了一會,有點遲疑的問,然後立刻補了一句:“你要是不想提,就當我沒問”。
二澤知道,小路這是不想在自己最疼的時候,揭她的傷疤,感受到大蜜濃濃的擔心和關心,剛剛還痛徹心扉的感覺,略有緩解。
記得有人說過,無論大喜大悲的情緒,都最好找人去分享,如果是悲傷,那麼每分享一次,就會減淡一半;如果是喜悅,那麼每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開心,目前看來,此話有理。
“沒什麼不能提的,就是因為我都這麼大歲數了,居然還做著浪子回頭的春心大夢,明知道這位少爺就是個花心蘿卜,居然還敢奢求做人家最後一個女人,真是活該受這場罪~”心中痛歸痛、傷歸傷,多年養成的理性思維習慣,在傷害發生的當時,就已經在心中默默的把自己這段感情的得失,總結分析得很清楚了,當小路問來時,二澤回答得好像是在談論別人似的冷靜,若非她現在還鼻音濃重,小路都差點被她的淡然騙了過去。
但是,小路畢竟還是了解二澤的,別看這妞嘴上說得如何雲淡風輕,心裏恐怕也是一片愁雲慘霧,她這口不對心的毛病,估計這輩子是改不掉了,可是,看破歸看破,小路卻也沒有揭穿她,反而是順著二澤的話風說:“分就分了吧,你們倆確實不是一路人,又何必將就呢?而且,你相信我,這世界上浪子回頭的沒幾個,狗改不掉吃屎的滿大街~”
剛剛還淒淒慘慘戚戚的二澤,被路總一句霸氣側漏的吐槽,逗得破涕為笑,再夜黑風高的時刻,站在自己家樓門口的小樹林裏,頂著剛剛因為分手而哭得發紅、發腫的眼睛和心如刀割的疼痛,笑得像個一百多斤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