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8.3農曆2006.7.10)星期四陰
早上起來我覺得很難受,頭痛,想吐,但是沒吐出來,英子站在我身後,不時的拍拍我的背:“你還好吧?要不今天別去了,我幫你請假。”我搖搖頭,她接著說:“都怪我不攔著你,你以前說過的你滴酒不沾,我看你是還沒醒酒。”聽了她的話,我隱約記起來昨晚英子回來時帶了她們喝剩下的啤酒,好像被我喝了。於是我抬起頭來問:“我喝了多少?”英子指指牆角:“呶,全是你喝的。”我過去數了數,有五個易拉罐,我指著那些空罐用懷疑的語氣問:“都是我喝的?”英子看著我點點頭:“你不記得了?”“記得,”我謊說:“就是確定一下。走吧,我沒事了。”我趕了車,英子問:“你行嗎?我不敢坐,我有點害怕。”“你坐不坐?不坐我走了啊!”說著我騎上就走。“坐了,坐了。”她追上我跳上後座。整個城市浸在一片升騰的霧氣裏,像是在泡一場牛奶浴。我感覺頭暈目眩,我說:“英子,我要停下,你跳,啊!”英子嚇得趕緊跳下來扶住我和車,她說:“你還是回去吧!我給請假,說你不舒服。”“好吧,”我說,“你騎我車吧,別晚了,我走回去就行了。”我掉頭往回走,她在後麵喊:“你自己行嗎?”“放心吧!”我說。“哎呀算了,算了,”她把車頭調過來追上我,“我還是把你送回去吧!”“不用。”我推她走,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使不上力氣,英子一手扶著我,一手扶著車把,把我送了回去。我躺在床上,看見英子拿了我的手機,我問:“你幹嘛?”她說:“你不是有個姐也在這嗎?我給她打個電話。”我坐起來伸手過去:“給我,別打,我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影子無奈把手機還給我。走時叮囑道:“記得吃飯啊!”
英子走了,我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什麼也不知道了。
2006.8.4(農曆2006.7.11)星期五多雲
感覺黑暗來了,又走了,光明來了又走了,然後黑暗來了又走了,光明又來了又走了,反反複複,複複反反,我在這樣的反複裏沉睡了過去,迷迷糊糊的醒來,又睡去又醒來又睡去,在這種迷糊裏穿行了整個黑夜最後見到了光明。我先是聽見身邊有人說笑,睜開眼看見張新凱坐在床邊,英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我著實吃了一驚,一下子坐起來,頭還是暈,強忍著。他們倆顯然是沒料到我會這個時候醒過來,停下說話,都看著我,我看著張新凱問他:“你怎麼在這?”又看了看英子
,英子衝我直擺手:“不關我的事啊,”又指了指張新凱小心地說:“昨晚就是看見你手機上有他來的短信,我就隨便那麼一回,結果今早他自己跑來了。”張新凱接著說:“我就是擔心,來看看你,一會就走。”“那你現在走吧,你都看到了,我什麼事都沒有。”我穿上鞋子拽著張新凱的袖子把他推出了門外。攆走了張新凱,我狠狠的瞪了英子一眼。上班的路上我們一句話都沒有說,中午去食堂,誰也沒搭理誰,惹得張麗一直在邊上問:“你們倆怎麼了?”我們誰也沒回應。
下了班我和英子也沒有一起走,其實我早就原諒她了,隻是不願同她講。去給尊尊上課,保姆說,林姐和尊尊還沒有回來,我下樓要回去,在小區門口碰見了張新凱,他問:“怎麼這麼快?”我說:“出去玩還沒回來。”“他又問:“夏燕,你最近怎麼了?”我說:“沒事,就是有點煩。”他搶過我的車把把腿跨上去:“我帶你去個地方。”我被他突然地動作驚到,愣在那裏沒動,他回頭看看我:“上來啊!”“去哪?”我問。“上來你就知道了。”說著他伸手過來拽我的胳膊,我急忙閃開:“我自己上就行了。”他壞笑著看著我,我已經坐上去見他還在笑,就說:“笑什麼?走啊!”
張新凱載我到了海邊,他停下車說:“我不開心的時候就到這裏來,海上的風一吹過來,所有的煩惱都就被吹跑了,怎麼樣?是不是感覺心情好了很多?”“是挺舒服,比裏麵涼快多了,我來這裏這麼久還沒到海邊看看呢!”“那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我,”他放低放慢語氣看著我說:“以後別對我冷冰冰的了。”我看了他一眼低下頭沒有接他的話,他便轉移了話題:“你看這一片,從東到西,聽說明後年全部都要建起來,那時候的唐島灣人就會多起來……”
我坐到岸邊的石階上,張新凱也跟著坐過來,我們都不再說話。流雲整片整片的從天空飄過,中間露出了淡藍的本色的天空。白雲蓬鬆著,黑雲像是誰在藍色的底紙上一氣嗬成的水墨畫,不著邊際卻有著別樣的美,飄蕩在山的上方的那片黑色的流雲中間深凹下去,淺淺的顏色,有陽光從那裏直直的射下,被對麵的水木映射成了透明的墨綠,像是經過特效處理的電視鏡頭裏的寶劍,傲然的屹立在天地之間!
天黑下來,我說我該回去了,張新凱起身去推車,我跟過去,他說:“我帶你去吃東西吧。”我不想去就推辭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改天吧。”“真的嗎
,那明天吧!”他一下子興奮起來,我意識到我說錯了話趕緊說:“不行,明天我有事啊!”“那後天,你不要說後天也有事,”我一時語塞找不出理由,他見我沒說話,笑道:“沒有吧,那就這麼定了!上來啊!我送你回去。”“先回你的地方吧。我可以自己騎車回去。”我覺得應該先讓他回去,因為我有車,就說。“你坐好就行了,其它的就不用操心了。”說完他吹起了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