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失戀的時候”他輕描淡寫的吐著幾顆字,我卻感覺過了好久,然後好像找到了發泄點,也不管傷口撕裂般的疼痛,蹭的一下坐了起來,使勁扯住他的衣領,一邊留著眼淚,一邊朝他嚷嚷“都是你,都是你,你把我喜歡的人都趕跑了,現在你滿意了?!”他沒有將我的手甩開,也沒有對我發脾氣,隻是雙手蓋在我發抖的兩隻手上,然後溫柔地說“是,我滿意了”
我隱約好像明白了點什麼,卻抵擋不住一波又一波侵襲過來的悲傷,終於躲在了哥哥懷裏,失聲痛哭,不久後終於哭的累了,我摸了摸被子裏濕漉漉的右腹,又用來不及擦幹眼淚的眼睛抬頭看著他說了句“哥哥,我痛”
他皺了下眉,馬上掀開了被子,看到我透過藍白相間的衣服滲出來的鮮紅,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於是我又被送進了手術室,重新縫合了一次剛剛裂開的傷口。
住院的第二天,上午還在掉著點滴,哥哥出去辦事了,我一個人玩著手機,突然一震動,是長安的來電,我按了接聽:“長安,你最近好嗎?”半天沒有回答聲
“長安?你在聽嗎?”
“好什麼好啊!好你個小北,我沒在你就不好好照顧身體了是吧,等我回來一定好好欺負欺負你讓你長長記性”
“你,你怎麼知道的啊?”
“奇銘啊,他打給我的,你啊你啊,是不是朋友了,生病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我沒什麼事,不是不想你擔心嘛”
“你就貧吧啊”
“長安,我與傅迦分手了”
“哈哈,行啊小北上了大學,學會了開玩笑了”
“是真的”
“是不是傅迦那小子欺負你了,回頭等我回來幫你整死他”
“好”
大家都不相信我就這樣跟傅迦分手了,開始我自己也不敢相信,我就這樣跟傅迦分手了。可接下來的日子裏,不管是不是在同一個城市了?傅迦也沒再找過我,他的舊號碼也沒再出現過在我的舊手機上麵,我刪除了所有傅迦曾經發過的短信。我開始終於明白,我同傅迦,大概是真的結束了。
我受不了醫院濃厚的藥水味,還有冷冰冰的空氣。住了一個星期,傷口已經差不多結痂,行走和一般的動作也沒關係了,於是便自己辦理了出院手續,再次回到了市大。還是學校的空氣好聞一些,我從校門口一路走到了圖書館,找來幾本書抱在手上,另外還買了一杯熱牛奶握在手上,去宿舍的路上時碰到了奇銘。他低著頭,似乎沒看見我,我故意停下了腳步與他麵對麵擋住了他,他剛想抬頭發怒,看到是我時馬上拿帽子開始遮住自己。我把書丟到了一邊的草地上,然後使勁的拉扯他的帽子“奇銘,你臉怎麼腫的很豬樣的啊?我不在的幾天發生世界大戰了嗎?”他眼底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隨後馬上有擺出一副慈愛的樣子說“這不是給我閨女出氣去了嗎?”順手拿過我手裏的飲料,挑了挑眉。
“先別喝”
“我知道閨女孝順,所以一定不會客氣的”說完磁啦的吸了一口,然後馬上又猛的噴了出來,我拿口袋的紙巾擦了擦臉,然後又好心的遞給他一張。
“都讓你別喝了”
“我怎麼知道那麼燙”
“因為是熱牛奶嘛,剛剛你端在手裏沒感覺啊,笨”
“不是,你大夏天,買什麼熱牛奶啊”
“我喜歡”
“我差點死在你熱牛奶手裏”
“是手心裏的溫暖”
隨後我又歎了一口氣“你去找了傅迦?”
“可不,為了幫咱小北出氣撒,我都同他恩斷義絕了,那個偽君子,說好不打臉的”
“活該”我幸災樂禍的說,然後帶他去了校外的藥房買了些擦傷藥。
“其實,你被打成這樣還是挺好了,至少你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擋擋桃花運了”
奇銘馬上變了變臉色“那不行,護花使者你還是得做的,畢竟咱們倆搭檔加同桌這麼些年了”
隨後又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不免有些在意“是不是真的很醜了?”我把手機的照相機打開來調整了下自拍模式“你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我趕緊趁他不注意抓拍了一張他醜的模樣。隻聽遠處傳來鬼哭狼嚎“毀容了毀容了”我背對著他聳了聳肩膀。然後抱著圖書館的那兩本青春雜誌回了宿舍。
大學裏沒有太多繁瑣的學習任務,一般大家上完了專業課就會找各種活動娛樂,甚至還有許多人幹脆不去上課,大學的教室通常都會很空蕩,熙熙攘攘的坐著那麼一些人。許多人在忙著談戀愛,大家都說大學就是用來放鬆的。所以許多女孩子,也會忙著逛街忙著打扮自己。我終於明白,初中老師與高中老師嘴裏的意思了,那時候的他們常說“等你們長大了就知道了,到了大學,人都變得複雜了”是的,大學裏的朋友,或許你跟他們一起吃,一起住,一起說笑,結伴同行,但你們也隻是夥伴而已。
所以,宿舍裏麵除了亂亂的被子,哪還有舍友們的影子。我搖了搖頭,坐到了自己的桌子邊,放下了手中的書。把梁敏的化妝包放回了她自己桌上,梁敏的床在我的對麵,實際上她已經很漂亮了,但是每次出門前還是會化上半個小時,而且總喜歡坐在我的桌上化,原因是靠窗,明亮。然後又將我的上鋪梁敏她的奶嘴抱枕扔回她的床上,將我自己的豌豆枕頭換了下來。
若沝是我們女生宿舍的大美女,她睡在我的臨床下鋪,喜歡喝紅酒,喜歡收集出口的紅酒瓶。而她的桌子上麵幹淨的隻擺了一瓶打開過的紅酒,還有一個高腳杯。你一定想不到的是,像若沝這麼美麗,大方,感性的女子,此刻的內衣竟然仍在了我的床上。真不知道我不在的一個星期裏有多熱鬧。
金萊和****睡在最外邊,她們的床上總是整整齊齊的,此時的桌麵上懶懶的躺著一張招聘啟事。我猜他們兩個應該又是去打工了。
我換上了吊帶睡裙,打開了窗戶深呼吸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然後抱著書本在床上消磨時間,不一會就進去了午夢。
此時的於小北並不知道,路過醫院去公司的哥哥正開些車子一路殺向市大學校。
我剛翻了個身,正好聽到一陣敲門聲,就知道肯定又是若沝那個死女人應該又是忘拿鑰匙了,並沒有想太多的於小北半眯著眼睛穿著拖鞋走到了寢室門口,打開了門。可是卻半天都沒聽到若沝那副熟悉的抱怨聲,然後打了個哈欠,微微睜開了雙眼,哥哥?我又揉了揉眼睛,徹底清醒了。
“誰讓你出院的?”他直接冷冷的看著我
“哥哥?”
“誰讓你出院的?”
“醫,醫生”
“你確定?”
“不,不太確定”
果然我還是不適合撒謊,況且還是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我看到他那危險的眼睛,就會支支吾吾。
“那回去”他開始拉著我的走直直的將我從門外拖“我不”打死都不想再回去那個有藥水味的地方,可他依舊不曾鬆手,一邊拖著我一邊大聲嗬斥我“你去還是不去!”
“不想去”我弱弱的說出了心裏話,可他根本就不聽我的話,還是將我拖到了女生宿舍樓下,我看到他的車子就停在樹下。然後他又轉身看了我一眼,再次牽著我的手上樓,回到了宿舍,我很懷疑,為什麼宿管阿姨會讓哥哥這個男孩子來去那麼自由。
“你,進去把衣服換了”順勢咳了一聲,我低頭才發現,自己還穿著那條若沝幫我挑選的性感吊帶睡裙,還是天藍色的。可是,突然被哥哥拉了出去我自己都忘了身上穿的是什麼了,有些尷尬的看著哥哥哦了一聲,然後關上了寢室的門。
換換掉了裙子,穿起了早上那件白色T恤和牛仔褲。頭發還是披肩,匆匆的沒來得及綁,下樓上了哥哥的車。
車上一片安靜,除了車子在馬路上驅駛的微微響聲,便就隻有呼吸聲了,哥哥打開了車上的音樂,播放的是王力宏的唯一,我打開了車窗,車外的世界很熱鬧,蔚藍的天空,還有微風輕輕拂過,我將頭探出了窗外,享受著風從臉龐輕輕吹過,聽著風吹過的聲音。
孰不知,車子並不是通往醫院方向,兜了一圈,隻是掉了個頭,又開往了市大學方向,我以為哥哥開恩了正在沾沾自喜,可是我錯了,他隻是把車子停在一個小區門口,然後打開車門,將我帶進了一間公寓。那個時候的我還不知道,哥哥除了在叔叔的公司上班外,自己還成立了一個軟件公司。而這個公寓是我剛入大學時他就買下來的。
哥哥打開了公寓的門,將我領了進去,我一臉的茫然,還沉寂著他為什麼沒將我打包回醫院的事情中。他從頭到尾都是麵無表情,一把將我拉到了沙發上坐好,然後他徑直走到陽台,拉開了窗簾,陽光終於滲透進來,整個房子充滿了溫馨,我開始從思緒中抽離開來,細細的打量著周圍。房子的主題以黑白兩色為主,低調,簡約,別有一番味道。我正傻傻的打量的瞬間,哥哥閃到了麵試打斷了我,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個正常人,總是閃過來閃過去的無蹤無影。然後他坐在了我旁邊,從我包裏翻出了與他一樣的鑰匙圈,取下了我宿舍的鑰匙丟進了垃圾桶,我當時真想對他發火,太莫名其妙了。隨後他有從口袋裏掏出來他的鑰匙圈,從他鑰匙圈的兩顆鑰匙中取下來一顆,套在了我那個刻有“於小北”的鑰匙圈上。終於抬頭看了看我說
“以後住這裏來”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