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子掀起的瞬間,一股腥味瞬間充斥了整個清水樓台,隻見盒子裏有具焦黑的東西正滋滋冒油,那具東西早不成形狀,可依稀還能辨認出那是一具幼兒屍體。
唔!慕容攜臉色蒼白,一掌劈向那邪惡的炭爐,可坐上的新帝一道真力截住慕容攜的掌風,笑道,“九弟是不喜歡朕這個大禮?”
慕容攜通體發寒,那屍油的氣息想一把無形的刀子鑽入他體內,先從五髒六腑開始,一點點的絞爛。他發出一聲虛弱的冷笑,“陛下這禮,也太過歹毒了。”
新帝見慕容攜雙唇瞬間失去了血色,麵上露出誌在必得的笑,“歹毒?嗬嗬嗬,九弟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可是你一直教我,做人不要那麼心軟。其實我哪裏心軟,不過是不想讓你發現我的厲色而已。”
“這麼說來,你一直等這一刻?”慕容攜聲音如絲,眼前的屍油還在滋滋作響,再他看來,煉製的不是屍油,根本就是他本人。
新帝陰測測一笑,起身走下來,盯著慕容攜的眼睛帶著幾分惡毒,“我等這一刻等了十年了。這十年裏的每一天,我都小心翼翼,甚至提醒吊膽,我看著你鏟除王家,逼死太後戚家,玩弄四弟五弟,對付任何忤逆的人,我都在想,什麼時候會輪到我?什麼有你在一天,我就不要擔心誰動我的皇位?哈哈哈哈……”新帝笑得有些瘋狂,指著無力靠在位置上的慕容攜,“是啊,誰都動不了那黃泉寶座,可是你能啊。我的一切似乎都是你賞賜的,可我是太子,我憑什麼要看你臉色,為什麼!”
慕容攜沒有再說話,冷眼看著外麵。
“不要看了,你在等皇宮裏的禁軍?可惜了,今晚你那批人都不在了,你所有的親衛早被我控製了。這清水樓台外麵包圍著兩百弓箭手,就是蒼蠅都逃不走。”
聽得他話,慕容攜蒼白的唇勾起一抹譏笑,“哪怕整個皇宮全部是你的人,你覺得,你真能困住我?”
“這屍油你不怕嗎?”新帝麵容猙獰,“這火你不怕嗎?鮫人畏火懼怕屍油,這兩樣東西對你來說都是劇毒。低賤的鮫人!”最後幾個字,簡直是咬牙切齒,仿似字字淬毒。
慕容攜冷眼看著有些瘋狂的新帝,然後雪袖拂動,霎時間,整個巨鼎都被掀翻,那滾燙的屍油朝新帝撲了過去。
新帝大駭,未料到慕容攜如此虛弱還能出招,眼見那炭火和屍油要撲向自己的同時,慕容攜身子優雅如鬼魅已逼近眼前。
死亡的氣息鋪天蓋地的撲來,新帝瞪大了眼睛。
“慕容攜,”一道尖銳的女聲自屏風後麵響起,“你想尉遲逍遙死嗎?”
慕容攜聽得那個名字,要掐住新帝脖子的手頓時收了回來,中毒唯一聚起的真氣瞬間反彈,他一個趔趄,吐出一抹藍血,險些倒在地上。
他循聲看去,見屏風後麵站著一個盛裝的女人。
那女人不是誰,正是綠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