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她用的帶字，而不是說。說明，是另外一個人想要的話。
“沒有為什麼。”他語氣平淡，臉上和蕭遙方才進來一樣，寡淡沒有多少表情。月上宮的國師一生脫離紅塵，七情六欲將歸塵而去。
蕭遙盯著他，“師兄，你可曾喜歡過她？”那個等候了他近十年的姑娘。
蘇成吉低頭倒茶，沒有敢看蕭遙的眼睛，“我待長魚與你都如我的親妹妹。若是喜歡，也是哥哥對妹妹的愛護。”
“妹妹？”蕭遙繼續問，“都是妹妹，那為何師兄肯見我，卻不肯見長魚？”分明是心有所愛，不得而避。
蘇成吉將茶杯又推到蕭遙麵前，聲音沒有任何起伏，“因為，她有更長的路。”
“我也有很長的路。”蕭遙盯著蘇成吉，恨鐵不成鋼的說了一句。
“你……”蘇成吉終是將話吞下去，看了一眼天色，“天色不早了，你該回去了。”
蕭遙這才驚覺時間真快，又望了望蘇成吉，起身一下將他抱住，道，“師兄，你一定要保重。”
蘇成吉身體僵在原地，雙手輕握，笑著點頭，“嗯，我記得了。”
蕭遙放開他，拿起旁邊的白色貂毛大氅披上。
“蕭遙，你身份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哪怕慕容攜。”
蕭遙係領扣的手一抖，堅定道，“不會。”到死也不會向阿攜透露關於她是戰鬼的信息，哪怕，這謊言要抗一輩子。
少女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隻留下一路她行走過的腳印。
蘇成吉立在亭台上，靠著柱子望著她離開的方向，喃喃，“蕭遙，你與她不同。她的路，我無法幹涉，而你的路，我想同你一起走，因此不想錯過任何能與你有交集的機會。”
馬車篤篤篤往回行駛，今日下雪，城裏更加熱鬧，一路上都是小孩子扔雪球，整個帝都都洋溢著輕鬆的氛圍，而且到處都在放鞭炮歡慶，這還是蕭遙來帝都第一次看到如此歡洽的氣氛，想來是和慕容攜這大魔王要去荊中的原因。
大魔王走了，再也不會回帝都，的確是該慶幸的消息。
車不多時就停下來，蕭遙剛探出頭，就聽得一個聲音，“王妃這是去哪裏了？”
風雪中，慕容攜身著黑色貂風，一身雍容尊華，一雙斜飛的鳳眸正穿過麵具盯著蕭遙，那眸光陰冷像淬了冰似的。
蕭遙愣住，沒料到慕容攜這麼早就從宮裏回來，驚訝之際，一個聲音笑著接了他的話，“想著就要離王帝都，我去月上宮祈福央求了蕭遙陪我一起去。”長魚自蕭遙的身後鑽了出來。
慕容攜驚訝的看著從車裏出來的長魚，扯了扯嘴角。
“今天勞煩蕭遙了。”長魚晃了晃才祈的平安符，然後先進了王府，朝南苑走去。
蕭遙望著她背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這動作不明顯，可悉數落在慕容攜眼裏，他上前一把拽住蕭遙的手，“這麼冷，不知道帶暖爐。”
蕭遙皺了皺鼻子，“明明是你的手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