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薑穆和老爺子詫異的目光裏,連恩對老爺子說:“爺爺,我知道您心裏有多氣薑穆,有多氣我。”
他頓了頓,繼續說:“但是無論您多生氣,我也隻能抱歉的對您說,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這輩子,薑穆都隻能和我在一起。”
“我向您跪下,是因為薑穆和我在一起,注定了您這輩子都不能看到他正常的結婚生子,這是我的原因,所以我希望您可以原諒他。”
“薑穆和我在一起,除了不能有那一張所謂的結婚證之外,一切不會有任何的改變,而且我也是您的孫子,和他一起孝敬您。”
“爺爺,您也不會希望和薑穆的爺孫關係變成仇家見麵分外眼紅吧?他依舊是把您當成最親的人。”
像連恩這樣驕傲,高貴,從不輕易屈尊的人,是他一直仰望著的對象。
可是他現在卻為了自己而跪下,隻為了祈求老爺子的原諒。
於是薑穆毫不猶豫的跪在了連恩身邊,梗著脖子看向老爺子,大有“你今天不原諒我們,我們就長跪不起”的意思。
老爺子喘著粗氣,吭哧吭哧了把拐杖在地上敲了很多下,氣衝衝的轉身離開,也不管跪在地上的兩個人。都反了,都反了!都不把他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了!既然喜歡跪著去吧!看你們能跪多久!
老爺子上樓去關上房門眼不見心不煩,連恩和薑穆就不發一語的跪在客廳裏麵,他們都知道,不用最偏激的方式,是不能讓老爺子鬆口的。
半夜的時候,薑穆有些撐不住了,膝蓋麻的他都感覺不到地板的冰涼,一天沒喝水沒吃飯,身體機能快速下降,導致他的臉色有些發白。
連恩握著他的肩膀:“你先回去,我在這裏就好。”
薑穆倔強的搖頭:“不用,我和你一起,撐得住。”
明明把連恩帶上這條路的人是他,他怎麼可能讓連來替他受罪?做任何事情都向來沒有任何定性的薑穆,頭一回跪在客廳裏堅持了那麼久。
老爺子在書房裏問自己的警衛員:“跪了多久了?”
“一天了。”
“哼,一天,讓他們繼續吧。”
話是這樣說著,老爺子還是吩咐了廚房送點吃的去,終究是自己的孫子,怎麼也不忍心。
“你說,我這樣做錯了嗎?”
警衛員想了一下回答:“首長,這無關對錯,隻是站的角度不一樣。”
站在家主的角度,薑穆和連恩的感情是大逆不道,可是如果隻單單是薑穆的爺爺,不管薑穆做了什麼,他都是要支持他的。
“哎……”老爺子長歎一聲,終究還是妥協了。
薑穆跪著跪著就昏昏欲睡,腦袋一偏就倒在了連恩的肩膀上。連恩寵溺一笑,並沒有叫醒他。
而老爺子就在這個時候走下樓來,神情複雜的看著連恩和薑穆,冷著臉開口:“趕緊起來,有事明天再說。”
連恩唇邊瀉出一絲淡笑,站起身,揉了揉酸痛的膝蓋,攔腰抱起了薑穆,將他放回臥室。
薑穆被吵醒,嘟囔了一聲:“連恩……”
“快睡吧,爺爺原諒我們了。”
薑穆惺忪的應了一聲:“哦……”
他靠在連恩胸口,乖乖的睡熟了。
連恩緊緊圈著他,下一關,就是連家了,不過他倒不怕,他會讓薑穆正大光明的呆在他的身邊,他要牢牢的把薑穆綁在身邊,為期,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