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旭的嘴很貧,那是真的貧,就在剛才,我問他:
“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工作,不用動彈,幹坐著那裏等著老天爺往下掉錢。”
我原本以為他會說出“我就養你就行”之類的甜言蜜語,可事實上,白旭聽完後,隻是淡淡的瞥了我一眼:
“有啊,怎麼,你想做許願池裏的王八?”
我問得是那樣的無比認真,白旭回答得是這樣的一本正經,正經到我無比想用手中的iPad糊在他的臉上。
他妹妹的,我看他今晚是不用睡床了,地板都不行,直接睡榴蓮吧!
01
大學剛和白旭談戀愛的那一會兒,我也會和所有小姑娘一樣,會經常性問他一些事後連我自己都會覺得莫名其妙的問題。
白旭剛開始還會裝個人是的跟我認真回答,可是時間一長,他就忍不住開始暴露本性。
“嗯”、“對”、“愛過”是他慣用的伎倆,有的時候我被他敷衍的煩了,就會佯裝生氣,讓他換個詞,而他也從未讓我失望的再加上了一句:
“睡過。”
我老臉一紅,伸手一掐,大聲質問他我什麼時候和他睡過了,而他則一臉無辜的指了指自己白色T恤上那一灘淺淺的水漬:
“公交上都睡了一路了,你可別賴賬啊。”
我能睡,真的很能睡,我是屬於那種隻要睡著了,你在我耳邊放鳳凰傳奇我都醒不過來的那一類,最要命的是我覺還大,別人睡七八個小時就滿足到不行,而我都必須要睡十個小時才能保證精力充沛,也正是因為我太能睡了,每次坐公交都會睡過了站。
白旭跟我說,他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小鬧鍾,專門負責喊我起床,早上打一遍電話,午休還要打,上了公交車不用打了,幹脆直接上手叫醒了,然而更嚴重的是,我起床氣還大,剛開始還會“嚶嚶嚶”的裝一會兒矜持,可是時間一長,不是生氣關了手機,就是會拉著臉和自己生著氣。
“你呀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跟豬一樣,不對,豬睡覺是哼哼,你打呼嚕是落雷。”
白旭總訓我,而且訓我的時候總是一套套的,我說不過他,就愛掐他,有一次掐得重了,把他胳膊掐腫了,我內疚得特別心疼,我紅著眼睛跟他說對不起,當時差點沒哭出來,可是他倒好,腆著臉湊過來,跟我說:
“我有強迫症,要不你把這半邊胳膊也掐一下,對稱一點,不然我看著難受。”
望著他那副賤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都會洋溢起一種滿滿的幸福感。
別人總問我,為什麼會和白旭這樣的人在一起。
而我總會對別人說:
“沒有理由,我就是想和他在一起,特別簡單幹脆的想和他在一起,僅此而已,戀愛,畢竟還要找個有趣的人來談。”
有人說白旭這不是有趣,是純種的“賤賤”。
對此,白旭大聲反駁,而我連連點頭,對此不置可否。
02
實習那一年,白旭跟我說家裏給了他一些錢,想他想買輛車,他想要特別酷炫霸氣的那一類,我說好啊,那你要SUV還是轎車,白旭思忖了一會兒,跟我說:“我想買那種誰也不敢別我的那種車。”
我哈哈一笑,指了指窗外:“那你買個公交得了,街道一霸,誰敢動你?”
白旭白了我一眼,跟我說:“說得我好想買得起是的,再說了我要有那錢,我還不如買個大貨車,更牛。”
“那也行,以後你開車,我坐在後廂,打開大門,指點江山,想想就很爽。”
“嗯,對唄,交警一揮手,問我送什麼貨,我就跟警察說沒什麼,就有一個嬌豔賤貨。”
“你罵誰賤貨?”
“額,今天天氣不錯。”
“你想死?”
“對不起,我錯了。”
白旭到底還是買了車,托朋友買了一輛二手的本田,車子還行,八成新。白旭跟我說自己要沒事就去大學門口、火車站門前拉黑車去,他眼饞那些司機很久了,坐地起價,愛坐不坐。
我白了他一眼:“你可拉倒吧,你還沒到門口呢,就被保安給攆出去了。”
車子開回來的時候,白旭得瑟了好久,他不停的摸著車身,嘴裏開始了碎碎念,而我則把剛從淘寶上買來的車飾一點一點的放進車裏,我布置的很仔細,白旭嫌棄的很認真。
“我說,你在車上放個平安符,我認了,可是你買了個粉嫩係的Hello kitty是什麼鬼?”
我哈哈大笑,指了指玩偶跟他說:“記住啊,這就是我的化身,以後不管我在不在,我都陪伴著你呢。”
白旭聽完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嗯,經過你這麼一說,和你確實很像,臉大、腿短、還沒胸。”
白旭雖然嘴上很嫌棄,但是這個玩偶他用了很久,哪怕後來再換車,玩偶都已經發了舊,他都舍不得扔掉,我跟他說再買一個唄,這個東西也不貴,可是他就倔強的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