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眼前與他作戰的人麵容扭曲,不過隻一瞬,下一刻已仰麵倒下,不知死活。蕭銘想去看看他的狀況,一直沒開口的阿月說話了,“怕是暴病吧,快送我去客棧,找大夫,我要撐不住了。”?
蕭銘看著阿月慘白的臉以及幾乎被血完全浸透的衣服,便不再理那人,徑直向阿月走來,扶她離開。?
身後陽光射在剛剛倒地的人身上,後頸處反射出銀色的光。?
客棧。
“姑娘身上這傷可能要養上大半個月,要定時服藥,還有,傷口是會留疤的,這個在下實在無能為力。”大夫站在阿月的床前衝著已包紮好的蕭銘說道。?
“大夫,將你的藥方給我看看。”阿月躺在床上虛弱地說道。?
“姑娘要藥方何用?”大夫有些不解,卻還是拿給她看。?
“大夫,再加一味藥便可不留疤。”阿月看完說道。?
“姑娘也懂藥理?那是什麼?”大夫笑著問道,像是好學的學生,可聽到阿月說出的藥便搖了搖頭,“姑娘怕是不知,若加此味藥,那這方子便是劇毒。”?
“我知道,沒事。”?
大夫沒說話,看著蕭銘,蕭銘皺著眉,然後問阿月,“你確定沒事?”?
“我確定。”?
“按她說的吧。”蕭銘看著大夫說道。?
“既然如此,那可與在下無關啊。”大夫還是加了一味藥。?
大夫走了之後,阿月邊衝蕭銘笑了起來,下一秒,卻牽動了傷口,一張笑臉皺成苦瓜。而蕭銘在一旁哈哈大笑。?
“謝謝蕭大俠的救命之恩。我許你個諾吧。”?
“哈哈,沒事兒!”蕭銘笑著說。?
“那就先欠著。明天清晨,幫我去采點蜂蜜和露水吧,露水要多些,塗在傷疤上不會留疤。”?
“可是明天我們就要出發去打鷹闕宮了。”?
“你可以快去快回啊。”阿月一臉不開心地說。?
“那,好。”?
第二天蕭銘回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走了。?
“阿月,他們都走了?”?
“嗯。”阿月眼睛都沒睜開。?
“不是說好一起去的嗎?”?
“你受傷了,對他們而言是負擔。”阿月還是沒睜開眼。?
“你什麼意思?”蕭銘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好像第一次認識她。?
“我的意思是,今天的你,與昨天的我一樣,是負擔。”阿月睜開眼睛,帶著憂傷看著他。?
看著這樣的阿月,蕭銘心中的氣硬生生地憋回去了。?
“罷了,我暫且在客棧等他們回來。”說完他放下手中的東西離開了。?
“他們回不來了。”在蕭銘離開後,阿月輕輕歎道。?
傍晚,無一人回來。?
三天後,當他們的死訊傳來時,蕭銘白著臉退了一步。這倒不是他有多傷心,雖說江湖兒女是一家,但是畢竟隻是幾天前才見的第一麵。他隻是震驚於鷹闕宮的強大。?
接下來幾天,他便陪著阿月,直到阿月漸漸好起來他才減少了去客棧後院的次數。?
這天,阿月散完步,剛回到房間,便看見蕭銘站在她房間呢喃著什麼。?
“蕭銘,你幹嘛呢?”她邁進門問道。?
蕭銘似乎被下了一跳,然後看著她,卻沒說話。?
阿月有些疑惑問道,“怎麼了?有事?”?
“今天到我未來嶽父那了。”?
“那挺好啊。”阿月邊說邊到桌前坐下。?
蕭銘麵露難色,最終還是開口道,“阿月,你記得你說過許我個承諾嗎?”?
“嗯。想到了?說啊。”阿月眯著眼睛笑道。?
“能,不,能,把你的眼睛給我未婚妻?”蕭銘艱難地說到。?
阿月的笑僵在臉上,看著他,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