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般嬌柔美豔的女子。景沛之自然沒敢說出來,他也輕咳了幾聲掩飾自己的尷尬:“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你不遠千裏過來相救,我感激不盡,今日晚宴,希望你務必前來!”他說完,連看都不敢開顧惜言一眼,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隻剩下聶長風憋的滿臉笑意。
夜半時分,月上中天,微風徐徐吹來,微涼的感覺沁人心脾。酒過三巡,景沛之睜著一雙眼神迷醉的雙瞳,定定的瞅著舉杯望月的顧惜言,口中喃喃自語:“惜言,你知道嗎?在長風告訴我是你救了我的時候,我有多激動,我以為經過上次那件事,我會永遠失去你這個好兄弟,不對,你是個女子,女子啊!”
顧惜言放下手中的翠玉酒杯,眉眼帶笑的瞧著喝的雙眼迷離,兀自發著牢騷的景沛之,她白皙的肌膚因為喝了酒而泛出些許的粉色,在皎皎月華下更顯得風華絕代,引得景沛之心跳如擂鼓般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景沛之突然起身,向著顧惜言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猝不及防的湊到她的跟前,差點就要碰到鼻尖相觸。顧惜言本能的想要避開他噴薄而來的酒氣,奈何景沛之忽的伸出手,強有力的攫住了她小巧的下巴。
瞅著距離自己一寸之遙的嬌豔如花的容顏,景沛之嘿嘿一笑道:“不如我以身相許吧!”說完便頭一歪,靠在顧惜言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顧惜言拍了拍自己受驚的小心髒,頗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剛才她心驚膽戰的瞧著近在咫尺的俊顏,還有慢慢湊過來的薄唇,真怕景沛之會一時想不開吻上她。
聶長風看好戲的瞧著,直到景沛之不爭氣的喝暈了過去,他才走上前來,輕手攬過趴在顧惜言肩上的男子,對著侍立兩側的家仆輕聲道:“把莊主扶下去!”
“是!”家仆聞聲上前,輕輕架起睡熟了的景沛之,慢悠悠的向他的房間走去。
“我送你回房!”聶長風細眸微彎,眸光瀲灩裏有溫和的笑意。
顧惜言本想拒絕,可又不忍拒絕他的好意,也不想破壞這麼融洽的氣氛,於是她點了點頭,率先向自己的廂房走去。
青石小路上,夜晚的濕氣微潤,乳白色的月影在波光粼粼的湖麵蕩漾。一男一女不疾不徐的走在溫潤的石子路上,靜默不語,直到到了廂房門口。
“謝謝你!”顧惜言走上台階,轉過身對著聶長風低聲道。
“該說謝謝的是我,你早點休息,我明天會派人送你回郴州!”聶長風眼神濯濯,陰影中看不清楚他的麵部表情和眼底的情緒。
突然亮光閃過,一個暗器狀的東西朝著顧惜言直直飛去。
“小心!”聶長風飛身上去,推開顧惜言的同時,右手兩指準確的夾住了襲來之物。那是一個雕刻精致華美的楓葉鏢,飛鏢尾部細小縫隙間有一張卷起的紙條。
顧惜言鎮定心神,她接過聶長風遞來的紙條,卷開一看,潔白的宣紙上寫著幾個剛勁有力的小篆:“故地重遊,故人相請一敘!”簡單的十個字,沒有署名,也沒有任何標記,但是顧惜言就是知道寫信的人是誰。
“是阮憐舞!”聶長風用的肯定語氣。在灃城,能同顧惜言稱得上故友的人著實不多,偏偏那魔教宮主就是為數不多的其中之一,他神色凝重的問:“什麼時候去?”
“明日之後!”顧惜言低聲道。她輕輕的仰起頭,如水的雙眸望向蒼藍夜色中漸圓的月亮,幽幽的道:“十五月兒圓,嗬,快到十五了呢!”
聶長風略帶疑惑的看著突然這麼說的顧惜言,饒是他聰明絕頂,也猜不透她話中的意思,他好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後天?”信上並沒有寫明日期不是嗎!
“後天就是十五了吧!”顧惜言並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輕聲呢喃了這一句,然後臉色頓時變得暗淡無關。她神色哀傷的掃過聶長風的麵龐,雙眼漫無目的逡巡,不知看向何處,許久之後,她略顯低沉的沙啞聲音才傳入他的耳朵:“那是阮沁歌的忌日!”聶長風身體一震,卻見顧惜言早已收回她的目光,推門走進了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