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的狂暴之後,他忽然發現,自己無法像對待以前那些背叛過他的女子一樣,殘忍的對待孟蝶,因為她痛,他會更疼。
孟蝶在片刻失神之後,便準備抬腳離去。可是她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還是無法動彈。她還以為吳文徵真的那麼好心,肯放她攜帶著證據離開,原來是還有後招等著她。
不過很快,孟蝶就發現了異常,因為吳文徵似乎也無法動彈了。
他眼神錯愕的盯著孟蝶,更準確地說是孟蝶的身後,語氣驚訝的道:“長風?你不是已經離開了麼?”
吳文徵猶記得就在昨日這個跟了自己月餘,幫他出謀劃策的麵具男子留書說,家中急事需速速返回,便不告而別了。
“離開自然是要的,隻不過我要帶走一個人!”身後悠悠的傳來男子含著笑的嗓音,卻讓被禁錮住的孟蝶渾身一震。
緊接著一個帶著麵具的男人緩步來到了兩人中間,悠閑的坐到一把椅子上。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麵具男的聲音,隻不過卻不是她第一次聽這個聲音,這麼清澈純粹如碎玉般的聲音,聽過一遍的人就絕對不會忘記。
加上剛才吳文徵的稱呼,孟蝶就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是你!聶長風!”孟蝶的語氣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疑。
男子單手解下了臉上的麵具,露出一張平凡無奇的麵孔,還有在清冷月華下流光溢彩的狹長眼眸,他輕笑了幾聲,聲線一如既往的優雅悅耳,“惜言,好久不見!”
不待孟蝶出聲,吳文徵已經按捺不住,他聲音急切的道:“長風,你不能帶走她!”
聶長風眼眸低垂,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意中帶了不易察覺的嘲諷。
他語氣平緩的道:“吳公子,沒能讓你將癡情浪子的戲碼一直演下去,我很是過意不去,不過???”他停頓了一下,悠揚婉轉的聲音冷厲的宛如萬年冰封的雪山,“別忘了,我們隻是盟友,就憑你,還沒有資格命令我!”
聶長風神情倨傲,對他不屑一顧的眼神明顯刺激到了吳文徵。
吳文徵麵色突然變得陰冷狠戾,語氣中夾雜著威脅道:“聶長風,你以為你走得了嗎?”
“怎麼,吳公子莫不是天真的以為,在書房外埋伏的暗衛還會乖乖的聽命於你吧!”聶長風話語說的簡單,但是其中的嘲諷意味更濃。
吳文徵的臉色瞬間蒼白了起來,他的雙眼透露著難以置信,繼而眼神慢慢的絕望了起來,因為書房的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兩個一身黑衣蒙麵的暗衛押著一個麵容剛毅的英俊男子出現在三人麵前,並且毫不猶豫的立在了聶長風身後!
“二哥!”孟蝶不禁出聲叫到。
然而顧流辰像是沒聽見一樣,一直垂著頭,如墨的青絲從一旁垂落下來,擋住了他的麵容,表情亦是看不真切。
“惜言你還不知道吧,他根本就沒打算放過你,書房之外早已是十麵埋伏,隻等著你出去自投羅網呢!”聶長風的語氣淡然,似乎一切與他無關。
他抬起眼皮瞧了瞧被押著的顧流辰,道:“二公子從一進來就中了迷魂香,若不是因為這些暗衛是我的人,他怕是早已去見了閻王!”
孟蝶低聲自嘲的淺笑了幾聲,她還以為吳文徵多麼的宅心仁厚,居然很如此輕易就放過背叛了他的女人,“那我倒是要多謝你了!”
“無妨,我也是為了自己,他們兩人的藥效都會在一個時辰後散去,到時我們應該身在百裏之外了吧!”聶長風揮了揮手,示意押著顧流辰的兩人,將他放在一旁的椅子上。
他轉過頭對著孟蝶道:“惜言,得罪了!”說完便是一個手刀,將她打暈了過去。
聶長風又命人將所有的證據都擺放在書房的楠木雕花桌上,命令道:“你們兩個,通知‘白老爺’到吳府來拿證據,其餘的人,跟我回天下盟!”
頓了頓,聶長風瞧向滿麵希冀的吳文徵,道:“至於你,後會無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