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弟,恕大哥好奇,敢問你是舍不得這美如畫的柳都呢,還是舍不得那顏如玉的美人啊!哈哈!”顧流笙好死不死的,戳著孟蝶的軟肋。
孟蝶第一次被氣的,一時話也說不上來,隻得狠狠地剜了顧流笙一眼,狠狠的道:“某個人,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
說完便徑自上了馬車,並且拒絕與壞坯子同乘一輛車。
無奈之下,顧流笙隻能跟韓衝、韓佑良一起騎馬前行了,用孟蝶的話說,他這是“自作孽,不可活”。
從未想過自己這輩子,居然可以站在真正的朝堂之上,接受文武群臣的萬眾矚目。
然而此時此刻,孟蝶就真真切切的,跪在金鑾殿中央,兩側站立著議論紛紛的朝臣,頭頂則是數月之前,街頭見過的麵容嚴肅的中年男人。
隻不過今天的他,不再是一身暗灰長衫,而是身著金黃龍袍,端坐龍椅之上。
他的臉上依舊嚴謹如故,他的眼神冷冽如鷹,如銳利的刀子劃過文武百官,似乎稍一停留,便可將人瞬間淩遲。
孟蝶自認不是膽大的人,如此莊重而威嚴的場所,如此緊張而凝重的氣氛,似乎連呼吸都要經過深思熟慮。
她能感覺到冷汗順著臉頰,滴落在手背,可她隻能一動不動的跪著,等待著上位者的發號施令。
高高在上的皇帝,略微動了一下嘴角,紋絲不動的麵容,終於有了鬆動的跡象。
“免禮吧,若不是顧愛卿思子心切,朕倒想讓你,多留在柳都一陣子,好恢複它昔日的山明水秀,不過既已回來,朕再另外派人前去便是!”皇上淡淡的道。
“老臣謝皇上體恤!”顧正桓急忙跪伏在地,生怕晚一點,就會被治個大不敬。
孟蝶同顧正桓一樣,謝過皇恩浩蕩,便戰戰兢兢的起身,低眉順眼地站在顧正桓的身側,始終不敢抬眼直視那個,萬人之上的龍威天子。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看向台下默不作聲的孟蝶,暗想這孩子,似乎比起當日街頭張揚的少年,沉默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
他幽幽開口道:“愛卿此次雖說是奉旨前往,但是祛除瘟疫,可謂功不可沒,說吧,有什麼要求,是高官厚祿,還是珠寶美人!”
這種場麵,固然沒有經曆過,不過這話,她到是聽過不少,當一個人向你允諾,有求必應的時候,他若不是很愛很愛你,那多半便是隨口說說。
皇上自然不會很愛很愛孟蝶,所以他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可是為人臣子,封賞之事,又不能敷衍帶過,孟蝶隻得重又跪在朝堂中央,高呼道:“為國效勞,為皇上分憂,臣子義不容辭,何來邀功要賞之說!
任誰都能聽出,此話的冠冕堂皇,可語出孟蝶的口中,加上她一臉懇切,表情從容無一絲作假,反倒讓人覺得,此人當真心係百姓、忠君愛國。
有時候,有些東西你不想要,不代表別人就不會給,皇上能穩坐龍椅,不單單是因為他打下了這萬裏河山,還有他的勵精圖治和賞罰分明。
孟蝶是在忐忑不安中,走出金鑾殿的,她突然有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僅憑那個人的一句話,她便瞬間擁有萬貫財富,就像中了大樂透一樣突然,一樣讓人不知所措。
“二哥,你趕緊捏我一下,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孟蝶眼神誠懇,看著跟她一同出來的顧流臣,抓著他的胳膊,提出了令人哭笑不得的要求。
顧流臣忍不住笑了,他用寬厚的手掌,拍了拍孟蝶的頭,笑道:“傻丫頭,不就是賞了個黃金萬兩,至於這麼高興嗎?
“高興啊,為什麼不高興,這麼多錢都是我的了!”她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金光閃閃的真金,一箱子一箱子的,都是金錠子和金條啊,這要花幾輩子才能花完啊?
“是啊是啊,都是你的!”顧流臣也不反駁什麼,隻是順著她的話說。
是從什麼時候起,她變得這麼容易滿足了呢?不過這樣也好,做個簡單的女孩子,這才是對她最好的吧!
他滿眼寵溺的看著,笑得快合不上嘴的孟蝶,語氣甚是溫和的道:“皇上留下爹和幾位將軍商議邊關戰事,你一個人回去沒問題吧?需不需要我讓韓衝送你回去!”
“不用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還是讓韓衝好好休息吧!他的傷不是還沒好利索!”提到韓衝,孟蝶心裏,總是忍不住的內疚和感激。
她對他的印象也改觀了不少,至少不會像當初那樣,覺得他是一個頭腦簡單的粗人了。
“好吧!”顧流辰隻得答應道。
職責在身,顧流臣不便過多耽誤,簡單說完之後,就開始領著隊伍對皇宮進行巡視。